“呿,别拿我开玩笑。”她啐一口,这话听木小树说了不下百次,她左耳进右耳出,从来没放在心上。方圆百里有钱有势的人家数的过来,她命不好,这些人避她不及,除非不想活命,何来嫁娶之说?
木小树正色,非常严肃的连名带姓道:“花葵,不许质疑我的专业!”她相过她的面相,算过她的生辰,看过她的手相,无一不证明她的结论,可她就是不信,“相信我,你只是姻缘未到!”
每次都说未到,听的她再也没信心相信了。花葵不大认真的乱点头,“好好好,我信,我信你还不行。不说这些了,晚上要拜堂,我得布置房间。”
木小树挽起袖子,“我帮你!”
“不用帮木大娘送绣件吗?”
“不用,我娘她今儿自己送。”
项老爹边忙着做卤肉边指导三人装点喜堂,还找了红纸剪了一沓喜字,打了浆糊,让花葵和木小树把喜子糊在门窗和墙壁上,他则回厨房做晚饭,为即将到来婚宴做准备。而项小满把瘸腿男人拖到堂屋坐着,然后按项老爹的吩咐在花葵的c铺上洒满花生和大枣。
把一张张薄薄的喜字剪纸的黏在墙上,这鲜艳的红色,立即令整个单调的小院洋溢在一片喜气中,可花葵的心情却不因此而美丽。
每次成亲都不好的回忆,要不是老爹一心她有个归宿,她这辈子就当个老姑娘算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 她还是有那么丝丝期待,希望这个男人能活的好好的,攻破她克夫的谣言,只是他能逃过她的煞气冲天吗?
这种既期待却又担忧害怕的心态,令她心头异常烦躁,拿着瓢里的浆糊使劲往墙上刷,把张张喜字狠狠的贴在上面。
待把屋里屋外布置好后,太阳已下山,木小树匆忙回家换衣服,为参加晚上的婚宴做准备。
待天色渐暗时,在客栈忙了一天的项大婶匆忙赶回家,瞧着院里门前挂着红灯笼,无奈的抿抿嘴。
中午项老爹去客栈送猪血汤时,说小葵从奴隶市场买下两个人--一个被打断腿的罪犯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家中情况还行,但也宽绰不到多添两张嘴的地步。
走进院子,她四下找瘸子和老妪的身影,可院里空空的,瞧项老爹在厨房烧火做饭,她抬脚进去。
项老爹锅里下了油,丢了花椒进去后,把切好的肉丝放进去翻炒,在柴火的比剥声和锅铲的嘈杂声中,他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不用转过头就道,“回来了,晚饭马上好,你先坐着歇会儿。”
“不累!我帮你烧火。”项大婶挽起袖子,敛起裙摆在灶前的矮凳上坐下,素白的玉手捡了干柴往灶洞里送,“买回来的那两人呢?”
项老爹转过头朝灰暗的墙角点下巴,“喏,那老妪在干草上躺着,那男子在堂屋坐着,你要不要过去瞧瞧?厨房脏乱小心沾了油烟,你出去吧,我一人忙的过来。”
项大婶朝墙角望过去,油灯照不到的墙角,一团黑黑的影子窝在草堆里,在项老爹说话时,那黑影突然抬眼看过来,那双眸闪着幽光,瞧的项大婶心头一怵,当下,她就直觉的不喜欢这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