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铭问:“钱哥,这些乱七八糟的怎么处理?”
钱康平说:“简单的很,稍微打点一下关系就行了,没人追究的陈年旧案,当事人都找不到了追查什么?不过其中有几个还是比较麻烦,我看了一遍,证据不足,不然也不能拖到今天。”
这么说朔铭就放心了,有心让钱康平全权来办,但又怕得罪了张怀,毕竟朔铭在丰楼出入,张怀如果有什么坏心思不大好办。
朔铭说:“钱哥,你帮我打点一下关系得多少?”
朔铭说的自然是把钱康平的好处都算上了。而钱康平也自然这么算账。想了想说:“怎么也得几万块吧,你也知道,如今这形式不大好办……”
朔铭很干脆的说:“钱哥,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十万够不够,若是够了我就在家等着我兄弟尽早出来。”
钱康平一听就乐了,这十万一大半能进自己腰包,知道朔铭大方,没想到这么敞亮。
严打期间,各路牛鬼蛇神都浮出水面了。所有人都在办案子,警察之间也是一个互相妥协的过程。就像范宇光,被张怀带走了,但范宇光不认识张怀,这时候就要找到一个认识的人来打通关系,朔铭找到钱康平,钱康平出面协调。同样,有人找到张怀处理别的案子,张怀也要求着别人。一来一往也就建立了关系网,都有好处也都能得到想要的,皆大欢喜。
第二天上午,朔铭接到了马婷婷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朔铭就犯怵。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猜不到出事了。自己的男人不回家还要别人通知?范宇光的电话坏了就不能用别人的手机打?漏洞百出的托词也只能搪塞过去,马婷婷也肯定会胡思乱想,但朔铭也没办法,能做到这样已经够兄弟义气了。
朔铭强颜欢笑叫了声嫂子。马婷婷说:“朔铭,你说清楚,范宇光到底去哪了?”
“帮我去办了点事,估计这两天就回来。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让他去办冒风险的事。”朔铭尽力的搪塞,反正不能让马婷婷知道真相。
“我相信你,但你要保证我一周之内见到他回来。再过十天就预产期了。”马婷婷没逼问朔铭,她也知道怎么问都没用。朔铭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马婷婷现在需要关注的就是不要有大的情绪波动,一切都要等孩子平安落地。
朔铭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实则还真没什么把握。
挂了电话,朔铭叹息一声,这都是什么事,要让人知道这次的严打起因于朔铭有关,不知多少人想拿刀砍死朔铭。
到了村委,朔铭很自然的拿起报纸看了几眼。头版头条。明山市经过两天的侦破,破获了多少起陈年旧案,又抓了多少与之相关的嫌疑人,又有多少团伙被剿灭。总之一句话,成绩斐然。
朔铭揉揉脑袋,想着要不要给张怀送点好处去,免得再出什么意外。想了想,还是选择先相信钱康平,张怀这边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到位了。
郝笑也给朔铭打来电话,与钱康平说的并无出入。这一点朔铭信钱康平,毕竟钱康平也知道朔铭的女朋友是警察,他能查到的,朔铭自然也能知道。朔铭问郝笑能不能处理好。
郝笑说:“如今的情况不大乐观,我给张怀去个电话吧。”
朔铭觉得张怀不一定买账,就是同在系统内的人互相之间也要有个礼尚往来。张怀明知道郝笑与朔铭的关系,仍坚持要朔铭的好处而且绝不松口,可见这个人的贪婪程度。
朔铭说:“笑笑,你这有没有张怀想要帮忙办的案子?如果有那就好办了。”
朔铭想钱康平与郝笑这边两头使劲,应该绝无问题了。朔铭之所以不让郝笑一手去办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郝笑坐到这个职位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还是副职。一个搞不好别给郝笑带来麻烦,所以宁愿多花点钱也不想郝笑参与进来。
“有是有,但我不好说太多,所长一手把着呢。”郝笑为难的说。
“行了,你尽力吧,剩下的事我来办。”朔铭说。
刚要挂电话,郝笑说:“等等。”
“还有事?”朔铭问。
“其实最麻烦的一件事与一次斗殴有关,我这能找到受害当事人,你要不要通过这一层先把案子源头抹平了,得到对方的谅解也就没什么事。”郝笑说:“这件案子虽然造成了重伤,但这个伤者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剩下几个轻伤的安抚一下就行,只要不追究就是民事责任。”
“重伤那个家属追究怎么办?”朔铭问。
“没家属了,遗产都充公了哪来的家属。”郝笑说:“而且资料显示这个人死前背负了巨额债务,谁做家属也行,遗产拿走债务承担,没谁会这么傻。”
朔铭这下就相当于吃了个定心丸。这案子无论是让张怀还是钱康平去办肯定说的天花乱坠,多么多么难,为了就是多要点好处。郝笑只是陈述了客观事实,朔铭心里也就有了大致的解决办法。
挂了电话,没过多久郝笑就发来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与身份信息。
十多年前的小痞子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看着这两个人的资料朔铭也深有感触,恐怕两人自己都难以想象自己还混过街头吧,因为这二人此时也都成了公司的老板,虽然是小公司,但那也是老板。
苏炳德,四十岁,如今做铝合金门窗生意,手底下有一个加工作坊,工人还真不少,十多个人。这个规模只要有活干,一年最少能挣上百万。
刘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