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敞收到香蕙的诗欣喜若狂,他飞奔回家,把香蕙的诗看了又看,诗中香蕙流露的深情显而易见,他激动万分的又在上好的剡溪玉叶笺上写了一首诗曰:“珍重佳人赠好音,彩笺方翰两情深。薄于蝉翼难供恨,密似蝇头未写心。疑见落花迷碧洞,只思轻雨洒幽襟。百回消息千回梦,裁作长谣寄绿琴。”写好封起来后,赵敞只嫌时间过的太慢。终于熬到次日,赵敞又早早的到了河边。等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看到香蕙和陆沅芷、小红一起姗姗而来。

赵敞先与陆沅芷和小红见了礼,又转向香蕙,偷偷把写好的诗递与她,然后转身离开。香蕙赶紧扫了一眼他的诗,见都是些深情的表白,心里异常高兴,于是球也就踢的兴奋,不觉出了许多的汗,回到家为了贪凉,就脱了外面的衣裳,用冷水擦洗了一下头脸,不想竟着凉发起烧来。李氏夫妻心里着急,给她请了医生,医生看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着了些凉,吃些药多休息就会好。李母闻听,也不再去铺子里帮忙,每天只在家里看着女儿,给她煎药喂汤,看着她休息。

第三天头上,陆沅芷见香蕙连接两三天没有过来,就打发小红到李家去问,得知香蕙生病,小红就返回兰心斋告诉了陆沅芷。陆沅芷忙打发鲍二去买些水果、点心,次日她挑选些新鲜水灵的水果和卖相好看的点心拿着去看香蕙。李母自是热情接待,领陆沅芷进了香蕙闺房,让她陪女儿说话,自己自去外面收拾。

香蕙见母亲离开,就从枕头下拿出赵敞的诗给陆沅芷看,一边跟她说:“小妹此番一病数日,不知那赵郎是否知道,前时他每日在河边树下等候小妹,这数日不去,不知他是否还在每日等候。姐姐回去了有劳打发小红去河边知会赵郎一声,以免他心头牵挂。”

陆沅芷接过赵敞的诗看了一眼,噗嗤笑了起来,香蕙问她为何发笑?陆沅芷说:“蕙妹请看此句‘薄于蝉翼难供恨,密似蝇头未写心。’赵郎言薄于蝉翼的纸不足以承载其心中恨意,密如蝇头搬的小字亦无法写尽其心意。对仗倒是工整华丽,然薄于蝉翼之纸不足以承载其恨意,何不写到竹简之上?密密的蝇头小字不足传达心意,何不写粗体大字?”

香蕙听了陆沅芷的话也不禁噗嗤的笑了起来,她说:“经陆姐姐一注解,此句确是可笑。”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陆沅芷担心香蕙急着让小红去找赵敞,就告辞走了出来。出了李香蕙的家门,陆沅芷就让小红去河边看赵敞是否等在那里,如果在就把香蕙生病不能过来的消息告诉他。小红答应着飞奔到河边,果然远远就看见赵敞垂头丧气的在河边徘徊。

那日赵敞把苦苦雕琢的第二首诗交给香蕙后,本以为工整华丽的词藻和对仗会让佳人欣赏,更加倾心于自己,也自然会收到她更加深情款款的回诗,于是次日就又早早到了河边,可是从清晨等到了赤日当头,却一直未见佳人芳踪。赵敞饥肠辘辘,又怕错过佳人,不敢离开,幸好有个卖点心的从河边经过,他买了些点心在树下吃了,总算是打发了肚子,接着又等到日头渐渐西沉,眼看还是没有佳人芳踪,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去。次日他又是如此等了一天,依然未见佳人。赵敞的心中忐忑不安,他想是不是自己诗中哪句遣词用语冒犯了佳人,可仔细想想诗中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佳人觉得青年男女这样对诗传情太过孟浪?可是男女诗词唱酬应和,在各处貌似都很平常。

赵敞满怀惆怅,一边踱步一边又吟诵道:绿暗红藏起瞑烟,独将幽恨小庭前;重重长夜与谁语,星隔银河月半天。

赵敞正自愁肠百结的时候,忽然看到小红向自己走来,心下大喜,赶忙快步迎接上去躬身一礼说:“小红姑娘,缘何这许多日子不来踢球?让赵敞在此等的好苦。”小红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她说:“这几日李家小娘子感了风寒,每日卧床静养,故没有来。李小娘子特让奴来转告你。”

赵敞得了香蕙的消息,心里欢喜,提着几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又问:“李小娘子

如今贵恙若何?”

小红说:“她还是发热未退,甚觉身体沉重。或许还需要些时日才得痊愈。”

赵敞又问:“是否延医医治?”

小红说:“医生说不碍事,只是需要静养数日。”

赵敞这才放下心来。想想这些日子自己因见不到她而产生的许多猜测和内心折磨,况自己有情,她亦有意,自己未娶,她亦未嫁,何不回家禀明父母,请媒人到她门上提亲。结成夫妻,自此朝夕相处,岂不称心?想到此处赵敞对小红说:“烦请姑娘回去转告李小娘子,请她安心养病,赵敞回去即禀明父母,延请媒人上门提亲。”

说完事情两人各自回家,小红把赵敞欲向香蕙提亲的事告诉了沅芷,沅芷说:“果能如此,倒也是一桩美事。你速去把此话说与香蕙,让她开心。”

且不说香蕙听到消息的喜悦,却说那赵敞回到家中向父母禀明了心迹,央求父母找媒人到杏花巷李家绸缎铺去提亲。赵敞的父母听说儿子看上了商人的女儿,却大为不悦,赵父说:“商乃’贱类‘,朝廷律令’工商殊类,不可参加科考,娶商人之女,汝以后如何考取功名?”

赵敞说:“白乐天云‘恐所举失德,不可以贱废人。’自那之后,商人子弟已可参加科考。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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