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俄罗斯,大家第一印象就是寒冷,冷得要命,第二印象才是它的广袤,大得令人绝望————话说某个打遍欧洲无敌手的法国矮子也是到了俄罗斯才发现原来欧洲这么大的,他取得这一认识的代价是四十万法军将士成为广袤的俄罗斯土地上的花花草草的肥料。俄罗斯冷,平均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加索山区更冷,即便现在已经是三月初了,即便是穿上了厚厚的衣服,在山区跋涉的时候,队员们仍然是冷得不行。那风呼呼的刮,那树嘎嘎的裂,真的冷到骨髓去了。
92号顶着寒风,呵着白气,在林间快速穿行,那身影矮捷如雪豹。在雪地中穿行是很累的,很快他便开始喘息了,但速度并没有放慢,一直保持着匀速。而小队其他队员与他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他在前面探路,大家跟进,有埋伏他先遇上,有危险队友们先撤,这就是尖兵,整个小队最苦最累的角色。不过,这名强悍的战士显然很适合这个又苦又累却关系着整个小队的生死存亡的角色,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锐利的目光扫过,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审视。他很快就发现了两个伪装得极好的陷阱,是用来捕野兽的,看来武装份子在山区的日子并不好过,经常要靠打猎来改善生活。他没有动手拆这些陷阱,而是做好标记,然后绕了过去。这类陷阱最好还是别拆,因为设置陷阱的人肯定会来检查的,拆掉陷阱等于告诉对方有人来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与伐木人小径平行,艰难地朝着目的地挺进。伐木人小径,顾名思义就是伐木人砍伐出来的小道,非常崎岖,但还是能走的,在山区算得上是高速公路了。不过这条路时常会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要么有牧民经过,要么有武装份子出没,再好走也不能走。在战场上,最好走的捷径总是充满危险的,不想死的话还是绕远一点好。所以,选择隔着一百多米远与伐木人小径平行是个不错的选择,路虽然难走,但可以有效避开不时出没的武装份子。
几个小时之后,坡势开始放缓,路也好走多了。但陷阱却多了起来,在短短的一个小时之内92号连续发现了六枚反步兵地雷、三枚定向地雷、三枚绊发雷,还有二十多枚反步兵钢锥。这些诡雷伪装之巧妙,对人性拿捏之到位,设计之阴损,让人冷汗长流。整个雷区丝丝入扣,只要他们踩爆其中任何一颗然后陷入慌乱,都不可避免的引爆所有地雷,这样一来他们就算全军覆没也得死伤大半了。反步兵钢锥更是缺德,就这样按进积雪中,连伪装都不用了,积雪就是最好的伪装!这玩意儿一旦踩中,脚掌会被扎个对穿,战斗力也就废了。二战的时候,为了对付从天而降的伞兵,交战双方在空降兵可能空降的区域大量撒布这玩意儿,不少伞兵就中招了,脚掌被扎穿不说,还被钢锥的倒刺钩钩住肌肉,拔都没法拔,只能送医院。硬拔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在战场上的n多死法中又多了一种,那就是拔钢锥被活活疼死。
大家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阴毒无比的陷阱,不敢去碰它。
又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树林,92号忽然报告:“发现目标!”
大家立即卧倒,萧剑扬问:“有多少?”
92号说:“两个,正在山溪取水!”
萧剑扬趴在地上,以壁虎爬的姿势飞快的爬到92号身边。他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观察着数十米外的条山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萧剑扬看到,有两个身上裹着破旧的毡毯,背着ak中bu qiang,戴着布帽和头巾的武装份子正一边用普图什语说笑一边往塑料桶里灌水。这两个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精瘦精瘦的很不起眼,但是那眼神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毒蛇,而事实上,他们比毒蛇还毒。
92号比划手语:“要不要捕捉俘虏?”
萧剑扬摇头:“不要冒险。”
如果能抓到俘虏并撬开俘虏的嘴巴,确实会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很大的帮助,但太冒险了。这两名武装份子一看就是那种身经百战的狠角色,警觉性不是一般的高,大白天的想悄无声息地摸到两名久经战阵的老兵身后,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将其制服,那太难了,枪声一响,武装份子蜂拥而来,行动就算彻底失败了。就算成功捕俘,也是麻烦多多,对方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两个,然后提高警觉性甚至四处搜索,到那时,第一小队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现在捕俘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他们还是看着就好。
他们隐蔽得非常好,那两名武装份子愣是没有发现几十米外藏着一群想要他们命的幽灵。他们装了两桶水,拧上盖子背上,然后有说有笑的往回走。这时候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过人之处了,山路那么难走,他们各自背了至少五十斤水,居然走得飞快,那身体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不过这也不奇怪,这个年纪的阿富汗武装份子,大多都经历过抗苏战争,他们本来就是在山区长大的,是天生的山地兵,在阿富汗连绵的群山中跟苏联军队打了好几年游击,该学的东西都学到了,实在学不会的都去见了zhen zhu,他们不强,谁强?
等那两名武装份子消失在视野之中后,萧剑扬低声说:“他们就在这附近,我们离他们的据点已经很近了。”
92号问:“要不要跟上去?”
萧剑扬摇头:“不,等等,等天黑之后我们再上去。”指了指夜视仪,“他们没有这个,一片漆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