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跟中原那些掩面惆怅、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女人有什么两样。

&认识的提亚公主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面前,“你别跟我说什么国破家亡心已死灰的屁话,你可是西域莫罗国的公主,不是中原大宅子里面的矫情女人。”看见她这个样子我就火大,现在满大街都是这样的,有点什么事就仰面望天,说是这样泪水就不会流下来。

&我该怎样?我父亲死后还被你们一顿羞辱,难道我应该笑吗?”提亚愤怒了。这个表情就和当初看狼群捕猎的表情一样,是对整个中原天朝人的鄙夷。

&已经死了,就算再怎么羞辱也感觉不到了。这是做给活人看的。公主若是因为这个**不振,那才是中了我们中原人的奸计呢。”我玩笑着,就好像这出戏码不是我安排的一样。

提亚一时语塞,麦色的脸蛋上泛起红光,真是好看。

&主上次跟我说,让我帮您活下来,是吧?”

&提亚说,“你反悔了吗?”

&不,”我摆摆手,“我是想问公主,是想风风光光的活,还是苟延残喘啊?”我看提亚似乎没懂我的意思,大眼无神,“这么说吧,风风光光,就得得到皇帝的恩宠,成为皇帝最喜欢的女人,那你就得收敛性子,讨皇帝的欢心。”

&跟狗有什么两样!”提亚说这抬手要打,不过想来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这一下很轻易就让我接住了。

我攥着她的手腕,她皮肤光滑的让我心痒:“别着急动手。如果不想像狗一样讨人欢心,就得逆来顺受,一辈子被囚禁在这个皇城之中,受尽别人的羞辱欺凌还不能反抗,就和你父亲伊德里斯国王的头颅一样。”

言罢,明显觉得提亚的手臂突然脱力了,手掌丧气地垂下来。很纠结吧。谁让你选择活下来呢。活下来,这可是比死更难的事情,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么才能讨皇帝的欢心呢。”看样子,提亚妥协了。我就知道,提亚心气儿那么高,怎么可能会选择任人欺辱呢。

&简单。你唯一的优势,就是与众不同。”我顺手把桌台上的铜镜拿过来放在她面前,“当皇帝厌倦了那些装腔作势的中原女人后,你的恩宠就到了。”

&方颢渊,你到底是帮谁的。”提亚把手挣脱出来,夺过镜子扣在床上。嗯,这个状态和性子,才像那个公主提亚。

我没回答提亚,找个由头就回家了。不过路上我倒是很认真地想了这个问题。我到底是帮谁的?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怎么做能帮我。

回了家,赶紧吩咐人去给家父送信,跟他说成亲的事。雪霏家里的父母都死了,我母亲去世的早,这“二拜高堂”的高堂也只有我父亲了。我也告诉了雪霏。她把手里的书放下,看了看我,突然眼神就坚定起来。这个丫头要干嘛?

&这是什么眼神?”我多嘴问了一句。

&什么,可能是有点紧张吧。”雪霏低头继续看书不再理我。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我昨天晚上又念叨提亚了?不能啊。哎,还是先贤那句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大喜之日将至,派去给父亲送信的家丁回来了,说是父亲身体微恙,大夫嘱托在家静养,便不来参加婚礼了。本打算回家一趟的,毕竟父亲这几年的身体一直康健,只是有时偶感风寒,喝服药也就好了,如今竟然在家静养,真是奇怪,可是想想是和皇帝一起办喜事也就作罢。吩咐家丁带着雪霏给准备的名贵药材回家,告诉他务必等父亲身体康泰以后再回来。

&亲不能来,也是身体有恙力不从心,你别太伤心了,没事的。”雪霏抚着我的背说道。这几日她更加体贴,颇有些贤妻良母的样子。

大婚之日,皇帝恩准我和雪霏进宫一同行礼。本来是有些失了礼数的,但因为前朝并无先例,礼部各种人等也只能听皇帝的吩咐,并没做什么阻拦。其实皇帝娶妻除了正宫皇后之外,只需要昭告天下即可,完全不需要走这些礼数,但是提亚毕竟是他国公主。

德昭殿——也就是平日上朝的地方——前,我和雪霏早早等候在那,宫廷乐师们列队两旁,文武大臣阶下排位,文臣边为首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连鬓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的。虽然长相粗犷,但他可是前朝的状元,张修德在时只是副相,如今也扶正了。他叫郭晏。

武将那边为首的自然是刚刚得胜而归的赵誉。经林青崖调养,如今左臂的伤已好了。站在队首,神采奕奕。其实这朝中比他资历老的将军有的是,可要么是没他本事大的,要么是赵子昂的老部下,因此也没人说什么闲话。

主事的执宾是那个不穿衣服的老头子。不过他今天穿衣服了,一身喜庆的红色,但看样子他不是很习惯,身子晃来晃去蹭来蹭去的,看着就那么痒痒。

&上驾到!”太监尖锐穿云地叫唤了一声,众人跪拜迎接皇帝。

&喜之日,不用拘泥礼数,众卿平身吧。”皇帝说着搀了我一把。

我一抬头,正好看见华服妆成的提亚公主。及腰的长发盘起云鬓,缀满了宝石的钗子,漏出修长的脖子,眉梢眼角说不尽万种风情。烈红的嘴唇。身上的衣服云霞掩映着美妙的身体。真没想到,提亚可以这么漂亮,今天的她宛若仙人。我瞟了一眼奥马尔王子,虽然并不欣喜,但对提亚的美仍是赞许的。

这让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各种礼数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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