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还记得。”起身拿来笔墨纸砚,“我口述,你来记,字迹不要和前面差太多。”

时欢喜竖起大拇指,“皇莆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宽宏大量的夫子!”

“小马屁精。”皇莆云天笑着轻敲了敲她的头,并没计较她没大没小的称呼,两人相处之时他总变得由着她。

时欢喜又拿了几本书,两人天南地北地聊着,不知不觉已落霞满天。

最后还是徐致尧来叫她才恋恋不舍地跟皇莆云天告别。

“夏姐姐很喜欢皇莆夫子,他桌上的那些糕点都是她亲手做了送过来的。”

“啊。”那她不是把别人的爱心给吃了,“你怎么不早说!”

其实时欢喜一开始也挺心悦皇莆云天来着,那人就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人。只是几次试探都无疾而终。也许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最初的多巴胺消释后,她便不再强求。不过现在倒觉得,做朋友也挺好的。

“我也才知道你隔个几天就去趟书院的目地是为了蹭吃蹭喝啊。”

时欢喜狡辩,“那么多好吃的,皇莆一个人哪吃得完,浪费可耻,我这是在帮他!”

“以后还是得尊他为夫子。”皇莆皇莆的成何体统,“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时欢喜正要反驳,一片小小的晶莹落到了她脸上,时欢喜抬起头,“啊,下雪了!”

这又不稀奇,徐致尧看着正兴奋地转圈圈的时欢喜——算了,随她去吧,“傻子。”

这可是初雪呢,时欢喜十分高兴,“赶紧许愿!”

时欢喜对着天空大喊,“我希望徐叔能够好起来,然后一直一直陪着我们!!”

她是真的很喜欢徐清远,前阵子给她过生,虽然时欢喜很惊讶那小乞儿跟自己同日同时,但徐家父子是把她当家人了。

徐致尧看着喊得破了好几个音的时欢喜,心里暖烘烘的,小声嗫嚅,“果真是个笨蛋。”

再过了几天便是除夕。

外出的徐清远终于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一到家便被时欢喜抓着问东问西,做全身体检,见他无碍又赶他回屋去休息。

并且为了让他安心睡觉,两小只主动扛起了做年夜饭的重任。

作为一名优秀的准医生,时欢喜的切菜技术堪称完美,每一片肉都厚薄均匀,每一根菜都长短一致,然后,她看了看满桌的生菜生肉,一脸茫然地看向徐致尧——

徐致尧叹了口气,“先往锅里放油。”

“哦。”时欢喜如释重负,立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等油烧热,放了辣椒和姜炸出了香味后,徐致尧又让她把鱼放进去,结果时欢喜被溅起的油星子烫到了手,立马起了个泡,痛得哇哇大叫。

徐致尧跑去房里拿了烫伤药给她抹了,拿过她手里的锅铲,“你去烧火。”

“!”时欢喜立马敬了个军礼,屁颠屁颠地跑去了灶台。

徐致尧对她偶尔冒出的一些听不懂的方言也见怪不怪了,有时还会借着这些话又怼回去。

灶台边的时欢喜正鼓着腮帮子助燃,小脸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有些漂亮,养了一个秋冬,有了点肉肉的她比以前好看了很多很多。

终于又烧起来了,时欢喜抬手抹掉额上的细汗,成功把自己“抹黑”。见徐致尧笑容满面地看着她,有些奇怪,“我是个笑话吗?”有什么好笑的,她现在是烧火小能手了好吗!“炒菜啊!”

“哦。”徐致尧低头掩笑,挥动着锅铲专心致志地炒菜。

“哦哟,不得了了!”时欢喜尝了一口又一口,色香味俱全,简直是人间美味啊有木有!

拍拍徐致尧的肩膀甚是欣慰,“俗话说找个媳妇先拴住她的胃,小伙子有前途,继续保持。”

徐致尧心里美滋滋地炒完最后一个菜,便让时欢喜去叫徐清远起来吃饭。

时欢喜把粘在指上的汤汁都添干净了,给徐致尧比了个中国赞,“小尧你真的是很不错哦,!”

徐清远起来看到这满桌的佳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时欢喜凑上前邀功,“菜虽然是小尧炒的,但都是我切的哟,所以徐叔你不可以厚此薄彼,压岁钱要给一样多哦。”

刚好徐致尧端着汤出来,叫时欢喜去盛饭,“ok!ok!”

时欢喜立马跑去拿碗筷了。放下汤,徐致尧又跟了进去,两人因为点小事又开始拌嘴。

笑眯眯旁观的徐清远感叹,这才是家啊。

多希望,可以陪着他们一年又一年啊。

刚吃完饭,隔壁的李尚贞便过来找徐清远,说是约了周老他们一起喝酒,特意跟时欢喜说明,“是喝你说的那种对身体有益处的药酒。”

时欢喜勉强点了点头,凶巴巴地反复叮嘱徐清远,“那酒虽然不错,但也不能贪杯!”

“好好好。”徐清远点着头,心情愉悦地跟着李尚贞去了。

两小只收拾好家务,时欢喜便催促着徐致尧带自己去玩烟花。

这些鞭炮都是村头的郑铁匠做的,漂亮得不得了,却都是些小烟花,可能是他们村的习俗吧,虽然守岁,却不准燃放大件的烟花爆竹。

时欢喜让徐致尧把几个小烟花一起点了,自己就蹲在旁边望着。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擦亮的小火花,火树银光里,时欢喜仿佛看到了遥远时空里的爸爸妈妈和弟弟,以及,那些年曾一起哭过笑过的朋友们。

今天过年呢,是阖家团聚的日子。

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越擦越多。徐致尧放完烟火回来看到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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