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终于安抚了桑德斯的情绪，莱恩不禁问道。
桑德斯刚刚再一次从鬼门关串门回来，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不过他还是挤出了一个菊花一般的笑容。
“我要对巨兽施加报复。”
“我在家里准备了上百斤各种毒药，氰化物，炸药还有从世界各地淘来的各种巫蛊诅咒。”
“等到大清凛快要开始的时候，我晚上睡觉前就在身上背好这些物品。如果巨兽想要吃我，十多万人类他们肯定不会一个一个去挑选的。”
“我为了能够负重奔跑200公里，已经锻炼了十年了。如果能因此恶心一下巨兽，或者能让它拉个肚子，我就满足了。”桑德斯仰面躺在床上，举起一只手。
“嘿嘿~不要小瞧了小人物的报复啊！”桑德斯说得是开玩笑的语气，可他的眼泪却不停地涌出。
桑德斯抹了一下眼睛。
“很可笑是吧？我这种小人物一生的努力，对你这样的大爷来说不如一坨狗屎。”
“我求您不要剥夺我这种卑微的小人物复仇的权力。我可是很努力才没让自己死掉。我很可能活不过下一个十年了。这是我唯一的能够恶心一下巨兽的机会。”
“你想让我离开圣劳伦斯除非杀了我。”桑德斯浑浊无神的眼睛里，显现出惊人的决绝。
莱恩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在心底里其实很同情和敬佩桑德斯。
这个男人，其实早在20年前失去妻子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复仇的信念支撑他活到现在。
而在所有的希望都熄灭了之后，他还决定以自己的方式，狠狠地报复伤害过他的敌人。哪怕这个敌人比神明还要强大，哪怕他的报复对敌人的伤害微乎其微。
这是一个倔强的，永远不服输的，睚眦必报的男人。
在他的身上，莱恩能看到那些与命运顽强抗争的身影。
无论自身是多么渺小的爬虫，只要身上还有一根刺在，就要将刺指向苍天。
莱恩忽然心有所感。在当年他翻云覆雨篡改了窟卢塔族的命运的时候，他就有过那样一种明悟。
莱恩把桑德斯叫起来：
“你今年多少岁了？”莱恩问道。
“42岁了，怎么了？我第一次来圣劳伦斯才19岁。而杰西卡才17岁。而我现在连她的样貌都记不得了。”
“你想成为‘混蛋’中的一员吗？获得更加强大的实力，然后再考虑向巨兽复仇。”
“哎呦，大佬，你可别忽悠我了。我不是什么上进的人。你让我绝情绝欲再苦修20年之后，我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给别人虚无缥缈的幻想是最他妈残忍的事情！”桑德斯咬牙切齿，吐沫星差点喷到莱恩脸上。
“不需要苦修20年，快的话几分钟就好。当然风险极高，你有5成可能活不下来。”考虑到桑德斯惊人的忍耐力，莱恩觉得对桑德斯洗礼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如果你成功了，你至少能获得独自穿过气味山谷的力量。到时候你是抱着一捆炸药，还是抱着一枚蔷薇和巨兽同归于尽都随你。当然，如果失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你现在就在和我说那种最他妈残忍的事情对吗？我已经下决心要去死了，然后你又给老子画了一个饼，让我去追求是吗？”
“如果你这样理解，那么是的。我无法向你保证任何事情。”莱恩侧开头，避开了桑德斯咄咄逼人的目光。
“嘿嘿嘿~大佬，你以为我会放弃吗？放他娘的狗屁！有什么家伙都朝我身上招呼吧。但凡有一点能够杀死巨兽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的！”
“我这种人啊，就是头被砍下来了也要从仇人身上咬下一块肉！赶快动手把，我还等着干爆巨兽的菊花呢。”桑德斯表情狰狞，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
莱恩召唤出数条触手，从四面八方围绕住桑德斯。
“我要开始了。”
发！
与循序渐进地促进小杰和酷拉皮卡打开精孔的方式不同，莱恩这次是用最原始的方法，粗暴地为桑德斯冲开精孔。
考虑到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精孔肯定不如小孩子那样容易开合，莱恩对桑德斯使用了最大力度的冲穴。
噗~
桑德斯被震得吐出一口血，不过紧接着第二口要喷出的血就被他硬生生地咽下去了。
“妈的，真带劲！”桑德斯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在桑德斯身体周围，一股粘腻的气升腾而起，肉眼可见！
“哈哈哈哈！这就是老子那么多年都看不见的东西吗？你们这帮人像是在空手瞎几把打，实际上是在用这种气体战斗对吗？”在莱恩的指导下，桑德斯很快学会了“缠”。
“谢谢你，小先生。不过你给老桑德斯这么大的恩惠，我可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骤然获得了力量的桑德斯死志依旧十分坚定。
“桑德斯先生，我之前给你的承诺依旧生效。如果你愿意追随与我，我很乐意接纳你的。”说完，莱恩的身影渐渐消失，原来最后和桑德斯说话的只是莱恩留下的影子。
“真是神鬼莫测的手段，小先生这是在向我示威呐。”桑德斯对莱恩的手段再熟悉不过。
……
猎人协会内部：
米才伊史多姆头疼欲裂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在他的专属办公室里，一位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胸的三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