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入秋,万物应当开始凋零, 眼前却是一幅花团锦簇的繁华景色。不合时宜的春花夏荷, 绿树成荫, 其中一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下,聚集着不少可爱的小动物。

就是这些“动物”着实奇怪了点:有牙的小猪, 浑身青色, 两只大耳, 口中伸出四个长牙, 如象牙一般,呼哧呼哧地啃着灌木丛;有角的马, 长着利齿,四足为爪, 通身雪白,尾色如墨, 悠悠然然地吃着草;三条腿的□□, 背上全是金色铜钱状的小疙瘩,扑通一声从荷叶上跳进水里……

还有一个小婴儿,如藕节般的四肢在草地上爬。

一切都看起来宁静祥和,而不远处, 两个从天而降的黑影,打破了这一片宁静。

“臭猴子, 你给我下来!”朝谛落地后, 喘着粗气, 叉着腰在树下叫骂着, 头发都要气得竖起来,大喊,“那是我给我哥的,你这个小偷!你给我下来!”

朱厌把玩着手中的龙鞭,不禁啧啧称奇。树下那小子对他哥倒是一门心思的好,化蛟时还能忍着剧痛让白泽将他蜕化的龙筋给扒下来,就为了给朝阙炼制趁手的武器,不过嘛,这好东西,怎么能轻易便宜朝阙那个家伙,明明都做过屠神弑魔的事,还装什么卫道士。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没,你再不还给我,别怪我打女人!”朝谛用力地踹了两下树,簌簌几声,掉了一地绿油油的树叶子。

朱厌悠闲地晃着双脚,俯视着下面气急败坏摘掉自己头上树叶的朝谛,问道:“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不是都说朝阙弑父杀兄?你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都被他杀掉吃了,你的肉他也吃过吧,怎么你现在还这么护着他?真被他养废了?还是说你的脑袋里都是浆糊?哦我忘了,那事发生的时候,你吓得屁股尿流……该不会吓昏过去了吧?”

“你,你放屁!”朝谛吼道。

朱厌跳下来,撩了把头发,妩媚地笑了下。

朝谛退后半尺,防备地望着她,摆出一副要战斗的姿势,再一次警告道:“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东西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朱厌把龙鞭往他怀里一扔,不以为意道:“信不信由你,现在二圣四灵是都不在了,但鲲鹏陆吾应该还在,你都可以去问问,如果找不到的话,你还可以去问白泽,我的话不信,白泽说的话你总不会不信。”

说罢,腰肢摇曳,便要离开。

朝谛抬手对朱厌就要一记长鞭甩去,不知何时到来的朝阙劈手拦下他的动作。

“哥,你做什么拦我,那个女人整日在园中说你坏话挑拨离间不安好心,她就是欠收拾!”朝谛不岔道。

朝阙不为所动,声音淡淡的,“你要怎么收拾她我不管,但我记得我从没教过你背后伤人。”

朝谛脸色一下子就变成猪肝色,“我,我就是太生气了,她……她说得太过分了!”

“虚伪。”朱厌转过身,又对朝谛怒了怒嘴,“你也是,一个小草包,我说的是事实。”

“你找打!”

朝谛提着鞭子就要冲上去,朝阙抬手扯了一下小孩儿后衣领,“嘶啦——”一声,冲过头的朝谛只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

“噗。”朱厌一下子就笑出声。

朝阙摸摸鼻子,“额,几天不见,你力气大了不少。”

朝谛:“……”

他是他哥捡来的吧。

“哼,你们俩现在倒是兄友弟恭。”朱厌笑了一下后,脸上又恢复嘲讽脸。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看招!”朝谛衣服一脱,不管不顾就跟朱厌打上了。

朝阙也没再阻拦,弯腰把爬到腿边上的小毕方抱起来,捏着小婴儿白嫩嫩的小脸,打了个呵欠,随手给那两个小破孩画了个结界。

打架就打架吧,把这地方打坏了,白泽估计连他一起都要扔出去。

朝谛与朱厌打得平分秋色,你来我往,却都老老实实地在朝阙画的结界里过招,没有闹出什么太大动静。

等到睡过午觉的白泽摇着羽扇到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打。

“你不拦着点?”白泽笑吟吟地问。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朝阙懒洋洋地道,把在怀里睡着了的小婴儿丢到白泽那边。

白泽府的后山中养着当康、马交、金蟾等瑞兽,朝阙一点儿也不奇怪,白泽作为现存的神兽之一,在自己的地方,能让因蛮荒之乱受到波及的瑞兽们休养生息的,也就他能做到。像鲲鹏陆吾一个住海里啥也不管,一个守神界神神秘秘见不到人影,都不像是能管事的。

不过朝阙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让朱厌这种天性喜爱挑拨离间,一出现必有战乱的凶兽,留在这里。而且……朝阙往另一片树林看了眼,没闻错的话,那边还养着另一些凶兽。

甚至他怀里抱着的小毕方,当初也是白泽让他从人界带过来的。

似乎知道朝阙心中所想,白泽说:“祥瑞之兽也好,凶厄之兽也罢,如今也不再是上古蛮荒,谁又能轻易断定瑞兽一定会带来福祉,凶兽一定会带来灾难呢?便是你,当初不也被视作不祥之子,如今若非你一人苦撑,朝谛连龙蛋都凝不成,六界早就不在了吧。”

“我可没那么高尚无畏。”朝阙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白泽口中说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白泽摇头失笑,心中暗暗慨叹着,真是过去太久了,久到连朝阙身上都看不到什么狠厉之气,当初那个手持《白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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