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缥缈,轻音勾魂。

似有若无的琴声,在颜潇踏上阶梯时愈发清晰起来。或许是壁画的情绪影响,颜潇此时有些低迷,再配上忧思的音乐,悲伤不知从何而来。

“嗷呜嗷呜”似乎感受到了颜潇的情绪不对劲,萌仔抬起头,讨好地叫了两声,又用头蹭了蹭颜潇的手掌。

颜潇心里稍感安慰,不管怎么样,还有萌仔陪在自己身边,即使它什么也不会说,但陪伴已经是很好的安慰。

颜潇继续往前走,来到一装潢华丽的屋子前,旁边是一条昏暗的长廊。屋子极富古早中国的气息,只不过把木窗、木门改成石质的而已。

颜潇深吸一口气,将手从萌仔的毛毛里抽出来,规规矩矩地敲了三下,不管里面是什么妖魔鬼怪,总要会一会。

门内琴声依旧,除了琴声,再没有任何动静。

颜潇不放弃,又敲了一次门,同时喊道:“有人在吗?我可以进去吗?不回答的话,我就当是默认了哦。”

还是无人应答,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呢?颜潇刚想推门进去,一直竖着耳朵,保持警惕的萌仔,提示地拍拍颜潇的手背,在颜潇低头向它看过来的时候,毛毛的爪子指了指黑乎乎连鬼影都看不到一只的长廊。

那处黑暗而平静,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样子。颜潇不解地看萌仔,只见萌仔顶着呆呆的脑袋,竖着双耳,如临大敌般盯着无甚异状的地方。

颜潇不怀疑萌仔,让它如此警惕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这时候不想过去,这音乐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迫不及待想要进去看看。

颜潇再一次伸手推门,一顿,脚步声从他身侧的长廊尽头传来。

颜潇收回手,转身,怀里的萌仔愈发紧张了,全身肌肉紧绷,随时都能扑过去,给人以致命一击。

微光照出来人的轮廓,黑色风衣在步伐风的带动下向后轻扬,被风衣遮盖下的身体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光线打在他脸上,映出一片阴影,但那轮廓!

颜潇倒吸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人。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萌仔,对方强大的气场让他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人白天才救过自己一命,还隐晦表达过与那些找宝物、杀齐安母子的人不是一伙儿的,那么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

颜潇心砰砰砰乱跳,萌仔保持最佳的攻击状态。

男人有条不紊地走着,脚步声规律地回荡在不大空间里,每一声都像是敲击着在人心上。

男人走到颜潇刚刚站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也没看颜潇一眼,伸手敲了三下后,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颜潇的小心脏还在加了码跳着,萌仔尖利的奶牙还没收回去,一时竟生生顿在那儿,黑暗中只留颜潇“咚咚”的心跳声。

良久,颜潇渐渐恢复晴明,一时的应激反应使他

再一次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还是没反应,不要说里面没人这种鬼话了,他不会信的,他刚刚还亲眼看着人走进去了呢!

虽然觉得有些不好,但他已经敲过门、也说过话了,刚刚他还明晃晃站在门口来着。求而不答,那他自己探索不为过吧。

这么想着,颜潇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檀香缭绕,烟帘缥缈。琴声似水流畅,仿佛世间的所有惊扰都无法激起水花。

颜潇一步步向里走,被里面的装饰惊艳了一下,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古时的宫殿内室。

房间里的琴音更加纯粹,隐约传来说话声,而琴音却丝毫未受影响。颜潇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那感觉。

转过屏风,入目的是坐在圆桌两侧的两人,一个就是先前在门外遇到的,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妖娆的……男人。没错,打扮得骚里骚气、像是花楼红魁的男人,因为他看到他的喉结了。

里间一览无余,没有第三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琴。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放着的唯一不符合房间气息的物品——空放。

颜潇“……”

空放:“……”感觉到来自世界森森的恶意。

颜潇恶意满满地盯着放在角落的空放看了一会儿,关注点回到相谈甚欢的两人身上时……

诶?他们怎么还在相谈甚欢?就像……自己不存在一样。

颜潇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当下缓步走向黑色风衣男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的触感是真实的,还能感受到风衣表面的寒意,可男子就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相谈甚欢。

妈耶,颜潇觉得自己的脑子浆糊了,谁能告诉他这般违反科学规律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发现他们都看不到自己,还是给颜潇壮了胆,他们无法感知自己,那他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觉得尴尬了,反正没人知道。

兴冲冲想要研究这一屋子东西的颜潇蓦然一顿,凝神细听——

“秦柯传来消息说,已经大致确定秘地的位置,只等你带人去深入确认了。”

“在哪?”

“殊封城。”花魁男顿了顿,勾起唇角,道:“秘地显出踪迹,石岭海绝不会乖乖等我们深入,说不定……”

没等花魁男说完,风衣男接口道:“石岭海失踪了,只留徒弟在楚星山。”

“呵,果然奸猾,留下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子,就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了,可笑!”花魁男绝美的桃花眼,退去妖艳,取而代之的是凶狠,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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