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浅呼吸滞了一瞬。

二人自相识以来,都是以你我互称。这是第一次,苏若离对着云轻浅自称“本王”。

只是此时男子不知是因喝了酒还是为何,比往日略为温热而又有些紊乱的气息喷薄在云轻浅的耳边。这称呼不但不让她觉得疏离,反而透出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来。

云轻浅只觉得耳朵酥酥痒痒,下意识伸出手去摸。却因苏若离靠的太近,指尖触到了他的薄唇。

冰凉的指尖触上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二人不约而同的颤栗了一下。

云轻浅的手覆在自己耳边不敢动,心跳又开始没来由的加快。

苏若离忽然撤身离远了些,云轻浅抬起头,就撞进了苏若离那平日里死水无波此时却泛着点点波涛的眼眸中。

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只觉得天地万物都仿若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彼此的脸。

苏若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薄唇,似在回味云轻浅指尖触上来的那一瞬间。

此时的他,唇色不复往日那般暗淡,而是略微泛着淡淡的光泽。皮肤却是同往日一般白的几近透明。右侧脸上一道伤疤,只是在云轻浅眼里并不狰狞。

云轻浅忽然就想起了曼珠沙华。传闻中的炼狱之花,却是致命的美。而眼前的男人,此刻就同这花一般,散发着危险的诱惑。

云轻浅听着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越跳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一般。

苏若离就看着眼前少女对着自己出神,嘴角微微勾起,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少女的脸。

云轻浅忽然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只有苏若离越来越近的脸。她只觉得脑袋中“轰”的一声,之后便一片空白,让她动弹不得。

可就在苏若离的薄唇下一秒就要覆上她的唇瓣的瞬间,却忽然顿住了,之后直起身,不发一言,转着轮椅离开了。

只留下呆滞的云轻浅和哀怨的夜墨寒。

云轻浅清楚的看见苏若离眼中的光亮瞬间泯灭,只觉得心口狠狠的抽了一下。

夜墨寒无奈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说本都是做好了做个发光发热的布景板的准备,这苏若离又是在演哪出?

之后上前,伸出一只手在云轻浅眼前晃了晃,玩笑道:“我还以为小浅很厉害,也不过如此。”

云轻浅回过神来,恼怒道:“我,明明就是他耍我!”

云轻浅很厉害吗?杀人她可能是很厉害。但是谈情…呵,前世的她没谈过。这一世,过去的云轻浅虽然同顺王定过亲,但两人之间可是纯洁的连小手都没拉过。

云轻浅唯一和男子最亲近的一次,就是之前被下药的那次了。

更何况,方才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苏若离阿,是那个,自己第一次遇见就漏了心跳的人。

云轻浅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所谓的动心,但她却知道,若是苏若离那个吻落下来,她是愿意的。

只是,为什么忽然就不亲了?

同一时刻,苏若离坐在自己的府中,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半倚在轮椅中,眉目间充斥着戾气,面色惨白,脸上那道伤疤更显凶狠。

“砰”的一声,苏若离手中的玉佩被他捏碎,碎屑扎进他的手心,而他却仿若未觉。

为什么忽然不亲了?

因为他在云轻浅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中看见了狰狞可怖的自己!

那样的可人儿,只有夜墨寒那般的天之骄子才配的上她。而自己,罢了,苏若离长长叹了口气,闭上眼不愿再想。

西决行宫

“雁云,去查一查这笔迹和十年前的可一致。”夜墨寒坐在软榻上,一手的中指一下下有规律的叩击桌面,另一只手举着一张宣纸,却并不急于递给身边的书生少年。

这纸,自然是之前苏若枫留下的了。

只见上面两个笔走龙蛇的大字“将离”,虽只是两个字,却足以看出写字人的骄狂之气。

夜墨寒盯着那两个字,眸中似有一团火,要硬生生把纸烧出个洞来一般。

为什么,会在苏若枫手里?

“殿下,你”少年欲言又止。

夜墨寒摆了摆手:“去查罢,我无事。”之后将手中的纸递了过去。

有事又如何?十年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更何况他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无能为力的小少年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

顺阳侯府

“小姐,快来尝一尝奴婢刚煲好的豆腐汤。今日奴婢特意煲的久了一点,小姐一定喜欢!”一个小姑娘略带期待的声音。

无人应声。

“小姐,小姐!”小姑娘轻轻拍了拍窗边少女的肩膀。

窗边出神的少女转过身,对着小姑娘歉意一笑:“这就来,我刚又走神了。”

“小浅,这两日都城许不大太平,我若不来寻你,你一个人不要随意出府走动。”

不知为何,夜墨寒那日走之前留下的这句话这两日一直在她耳边飘荡不去。

还有夜墨寒说这句话时候隐忍的担忧与痛苦的神情,只要云轻浅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在眼前。

只是都城不大太平这样简单吗?

苏若枫的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竟能让夜墨寒不安至此?

云轻浅怀着满腹心事走到桌边坐下,舀起一勺豆腐汤送入嘴里。豆腐绵软多汁,入口即化。

“蓝茵,你觉得,苏若枫是个什么样的人?”云轻浅忽然开口问道。

蓝茵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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