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有些愤愤的跺了跺脚:“姑娘还说呢,前些阵子瞒着国师爷自己偷跑了出去买糖串儿吃,前天还看话儿本看到了半夜……”
莳壹坐在铜镜旁,瞧了眼流萤沉下来的小脸,嗔怒道:“本姑娘不是一直注意嘛?流萤你再这般下去,是真真要成苦瓜脸了。”
流萤本是想板着脸,好让自家姑娘长了记性,却被她闹得没了脾气,脸也绷不住了,却还是重复道:“姑娘也要自己注意些。”不然得了风寒,国师爷那边她们可交代不过去。
好不易差走了流萤,莳壹身边终于清静了,换了个懒散的坐姿,她倚在了椅子上,水眸转了转,想起今个柳卿卿明知她身后是国师府还咬着牙向她开炮的反常行为,她又微微眯了眯眼。
礼部侍郎家的,虽是庶女,心性也不能急躁至此,只怕是有人许了她好处了,而能让她毫不畏惧国师府的,只能是与其势如水火的东宫了。
她这好妹妹,自己不好动手,便用了一心想往上爬的柳卿卿,事若是成了,她得利,事若是败了,她也可撇的干干净净。
倪尘刚入了门就瞧见自家小崽子托腮望着镜子,一副入神模样。
他墨瞳中带了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上前将她抱入怀中,薄唇轻扫过那人脸颊:“想什么这么认真呢?”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引诱,蛊惑着人将所想说与他听。
镜中映着两人的身影,暧昧至极。
伺候的人似都被刻意安排下去了,静悄悄的,没人会来打扰他们,也就是说,要挣扎,只能靠莳壹自己。
猝不及防被拥入怀中的人儿先是挣扎了几下,待闻到那熟悉的冷香,僵直的身板软了下来,靠在那人怀中。
若不是耳垂泛起粉红的话,她这毫不客气的举动,倒像是极为享受国师爷的怀抱。
本想调戏自家小崽子,却被当人工靠枕的倪尘墨瞳深了深,捏起那人儿下颚,冷哼了声:“你这小东西,胆儿真是大了。”
还记得这丫头刚入国师府时,只喏喏应他,如今,仗着不杀她,就百般过来试探他的底线,真真是个磨人的小丫头片子!
莳壹倚在硬邦邦的胸膛上,虽下巴被捏住,却反手摸进了那人儿衣袍内,笑眯眯道:“承蒙师恩,师傅如此厚颜无耻,莳壹这个做徒弟的,又怎么能不学习呢?”
随着她话落,那软软的小手,就毫不客气的捏了一把那人的胸膛。
倪尘捏着怀中小人下颚的手加重了力道,在她耳旁道:“你这个小丫头,坏得很。”
许是饮了桃花酿的缘故,他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桃香,撩在人耳旁,带着让人沉醉的湿意。
莳壹勾起了唇:“徒儿这是承师傅的,师傅可比徒儿坏多了。”这个妖孽一肚子坏水儿,还来训他?
男人嘴角溢出一丝轻笑:“呵——你这是说本座不应收你?”
啧,这小崽子,当初就不应收了,放在身边,还扰了他嗑瓜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