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林熙离太子最近,自是能感受到他的变化,蹙了蹙眉,轻声道:“殿下,您弄疼臣妾了。”
顾天泽这才回了神,松了手,抬眼看向懒洋洋倚在坐轿上的人儿。
本是太子大婚,可这国师爷的风头生生压了殿下一节,不恭恭敬敬的行礼就算,竟是没有半点体统可言,简直是藐视皇家权威!
瞥了一眼顾天泽阴沉下来的脸色,倪尘心情大好的勾起散落的墨发,嘴角挑起一抹笑:“啧,太子殿下成了家,这心性还是定不下来呢。”
蔚丞相暗骂了一声奸贼,却也觉这国师爷说得半分不差,太子殿下素来稳重,碰到这奸贼便屡屡破了功,还是心性未磨出来。
还未等顾天泽开口,蔚林熙便向倪尘盈盈一拜,道:“劳国师爷费心,妾身虽不才,也会尽心管好东宫事物,给殿下分忧。”
倪尘闻言眼角微微挑起,倒有几分新奇意:“哦?那本座拭目以待。”
说话的光景儿,莳壹便缩到了人群里,垂首,与周围人一样,一副惧怕这国师爷的模样。
有人看不惯他这轻狂做派,低声啐了句:“呸!奸贼!”
还未听得下句,就见一只剑直直插入前方那人胸口,没入了半分,已是没了生息,吓得众人齐齐后退了几步,更有贵妇白着脸晕了过去。
而这当众行凶者,打了一个响指,冲着倒下那人身后道:“小崽子,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本座亲自去请你呢?”
水眸中划过一丝无奈,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让这位爷来请,指不定要怎样磋磨她了。
一身淡红色的少女没有半分迟疑的走了出来,立在轿前,当真是温顺极了。
倪尘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不是这样,这小崽子能乖乖出来?真是个怕死的货儿!这般想着,连墨瞳中都是满满的嫌弃色。
眼看着太子大婚被这奸贼闹得不成样儿,蔚相气的胸口发闷,朗声道:“国师爷,殿下大喜,你这做臣子的,可有所表示?”
轿上的男人低低笑出了声:“表示?自是有,莳壹,你来说。”
被点到名的少女,先抬眼见国师爷的坐轿后除了必备的瓜子并无其他东西,又思索了片刻,道:“宝剑配血色,见了红,便是大喜之意。”
话虽是恭恭敬敬的,莳壹心中却是如刚刚那人一般啐了一句奸贼,连当堂行凶都做得如此冠冕堂皇!
她这一番回答自是取悦了那人儿,倪尘挑衅的看向脸色更加阴沉的顾天泽:“太子殿下以为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