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渊微眸光微凝,却不曾多说什么。

顾时蕴跟在他的身后,神色冷峻,似是并无一丝异样。

他们二人看着顺顺利利地便从那悟道塔中出来了,太渊微身上的衣物虽是沾了血迹,也有些残破,可他早已服下了丹药,此刻体内的暗伤早已祛除,看着并无什么大碍,神色清冷,不见一丝情绪,那有些残破的衣裳反倒显得他越加地气势凛然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顾时蕴更不必说,身上的气质已然是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他亦是这般冷峻的神色,却也不曾这般叫人惊惧,而今他只不过是略略一扫,给人的感觉却是丝毫不逊于那个极美貌的白衣修士,乃是一名真真切切的元婴上人!

虽说这归一宗的内门之中,元婴期的弟子其实算不得少,但是如同这般气息晦涩,看着便是年岁极小,天资极佳之人,却也是不多的。

那些抱着看个笑话的人看见他们二人这般轻易地便从这悟道塔中出来,原来有些不屑的目光也收敛了起来,露出了一抹深思。

他们都是在这内门之中摸爬滚打许久的人,自然也是去过那悟道塔走上几遭的,旁的不说,便说那每一层皆有的考核,莫不都是极为严苛的。

那可是同一个境界的傀儡各自叠加起来的攻击!若是资质修为稍微弱一些,就算侥幸通过了那考核,脸上也不好看。

那站在悟道塔之前,只等着看太渊微二人笑话的王玺也是脸色微变,随后眼中露出一丝厉色,便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遁去了。

他先前的态度恐怕早已叫这二人记恨上了,与其等着这二人来算计他,倒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他神色有些癫狂,修行的本心已然蒙尘了。

太渊微却是不知晓王玺这人心中所想的,甚至他已然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了。他的神色清冷淡漠,顾时蕴跟在他身后,面容冷峻,竟然是与以往大相庭径。

他们二人皆是元婴修为,出了那斗法擂台,不过是错眼之间,便已经是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灵峰洞府之中。

太渊微并不曾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是端坐于石凳之上,腰背挺直,看着很是严谨高冷。

顾时蕴心情有些复杂,看见太渊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微动。

“过来。”太渊微声音淡淡地叫道,神色依旧十分冰寒。

顾时蕴依言走过去,习惯性地蹲到太渊微面前:“……”

太渊微面无表情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顾时蕴身子微僵,随后又是放松了下来。

“师尊……”顾时蕴的声音有些奇异,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太渊微,随后又是笑着将头凑到太渊微手下,“师尊。”

太渊微看他这一如既往的撒娇痴缠模样,却不曾说些什么,只道:“本尊乃是你的师尊。”

顾时蕴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后便是轻声哄道:“是了,弟子也会一直是师尊的弟子的。”

他的态度和神色似乎都和以往没有一丝不同了,太渊微却是冷着脸把他的头扒拉了起来,语气淡漠,近乎于无情地说道:“本尊不会追问你,你且遵从本心便是。”

顾时蕴:“……”

顾时蕴低笑了一声,看着是异常听话地点了点头。

“弟子知晓。”

太渊微淡淡地低头看了他一眼,那张极美的容颜映入顾时蕴的眼中,在那双黑眸中激起了一道清浅的涟漪。

“起来。”太渊微不知道怎地,被这毛狐狸看得有些不自在,袍袖一振便将顾时蕴轻轻弹开了,随后便是站起身,冷着脸地回了自己的房中。

这毛狐狸,当真是不知、不知……哼。

顾时蕴看着太渊微离去的身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是露出一个淡淡的,似乎有些妖异的笑容来。

他并未想起全部的事情。但是想起来的那些事情,已经是足够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原来他并非是这一世穿书而来的,他早已经穿过了一遍,而那一次,他穿进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原著当中。

而且他上一世也并非是托生于一只灵狐体内,而是整个人囫囵地穿了过来,那《青华诀》也并非是穿书的福利,而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堆野草当中拾到的——其实算起来,也和福利差不多了。

上一世他亦是不曾拜太渊微为师,甚至是说不上认识——太渊微那时候,早已经死了。

他那一世乃是自己一个人修炼,只盼望着有一日能够寻到回到现世的法子。然而,不知是否是因为他锋芒太露,那辛子真竟也是盯上了他,他在修真界中待了许久,自然是知晓男子与男子之间亦可结为道侣,但是且不说他那时还坚信自己是个直男,对辛子真也只是面上客气,便是他知晓辛子真在原著当中乃是与好几个男修都是有着瓜葛的——他却是不想和别人一起大被同眠的。

却不曾想,辛子真竟是因为这原因,设下了一场陷阱,使得那易言之等人皆是以为他轻薄了辛子真,对他穷追不舍,那易言之岳上衍等人皆是各自种族、宗门的天之骄子,纵使他躲避了许久,但依然是在那四人的合力之下陨落了。

他用尽了毕生的修为,那陨落的那一刻自爆元婴……最后,竟然是回到了他初初穿书之时,化身成了一只灵狐,随后便是被太渊微捡到了。

这些事情他只是略略想起了一些,但是因着他的神魂还不够强大,堪堪想起之时,意识便有些混乱,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只毛狐狸……也就闹出了那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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