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是我的错。这么多年,她死前的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有时半夜里醒来,她就在眼前……”山口风间双手插进发间撕扯,血在手指上缓缓流淌,口中呜咽着什么,年光没有听清楚。

山口风间将自己缩成一团,蹲下的身体开始痉挛。这种痉挛山口风间誓死不忘,母亲被侮辱时,也发生过一次。

曾经骄横的母亲,被迫跪在一个男人□□前。在场的山口风间,软弱得没有一点还击之力。那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日本父亲为他善后,给他说:你杀了人,杀了4个,伤了2个。十六岁那年,山口登称他是个废物。山口登说:“山口会不养废物,要么死,要么成王。”他两者都没有做到,母亲做到了一样,死。

山口风间十六岁后一夜长大。在山口会里,看着每天都要上演的悲剧,看得多了,从恶心到麻木,终于,他下定决心,毁掉这一切,他眼睛赤红地看着年光,年光没有说安慰的话,就像人生没有可以安慰的事情一样。

突然一阵破窗声,三个人飞进房间,严格地说是荡进房间。年光急忙拖着风间躲开了。身后的枪声响起,砰~打在地面和玻璃器皿上的声音。

枪声未息,三人靠近,风间猛扑,一招夺下一人的□□并扣动了扳机,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其他人的子弹风一样在风间身侧划过。风间向床底滚去,一柄ak端了出来,他一边向来人射击,一边将□□抛给年光。这是两人第一次做战友。冲进来的人原来越多,周围的子弹格外密集,虽然两人竭力放倒几个,然而眼看走投无路,突然又冲进一拨人,朝着前面冲进来的人进行扫射,像是死亡的镰刀,瞬间收割了人命。

山口风间向年光授意,趁乱逃。年光冲锋,山口风间殿后,再次射杀两人后,来到门前,风间手指一按,门开了。身后有人用枪远远瞄准了风间的头部,年光一脚将风间踹开,风间躲过一枪,没躲过第二枪,年光准确击中了那人的眉心。

风间右胸受伤,血已经将白色的浴衣染成鲜红一片。年光抱起风间往外跑,正好遇到前来接应的风间的手下,身后的枪声还在继续。

风间醒来时,发现宠物医院的院长正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第一个人类病患。子弹已经取出,伤口已经包扎,年光拍拍宠物医生的肩膀,“干得不错!”

风间动了一下身子,疼得龇牙,“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年光额头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这问话让我觉得暧昧。他是我的朋友,高山城,跟你一样有个日本爸爸。著名医科大学毕业,他家猫主子病故,从此易帜有了这家宠物医院。你是第一个人类病患。”

山口风间用手指着年关,“……你行!”

年光将他病床摇起,问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杀导演冯谋?”风间疑惑,“你认为我杀了他?我没杀他,但据我了解,那个导演冯谋并不老实,你的相好—宋家明的土地不是因审批不合流程被政府强制收回了吗?哼……就是这个人,在你们倒下后,篡改了合同内容。”

“我审问过他,他说你绑了他儿子,逼迫他做出下作的事。”年光盯着风间的眼睛,唯恐他肯定点头。“我?这种手段,你应该猜到是谁的手笔,欢乐城搁置,日资该进入了……”

年光看着一病恹恹的风间,不由佩服他的情报能力,“信息很灵通吗?”风间道:“不灵通,死八百个轮回了。”

“昨晚有两股势力,一股要杀你,一股要保你。保你的人是谁?”年光问。

“我继母!”

“……”

年光来回踱步,停在风间面前,“一个摧毁计划,不知你敢不敢用她?”风间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张狂,伤口渗出丝丝血迹,“年总果然名不虚传。”

“听还是不听?”

“为什么不?”

东京,夜色温柔。

小木子毕恭毕敬地服侍着山口登,神情冷淡如月,白皙的面容,年轻的身体,在日渐老去的山口登眼里有着致命的诱惑。

他握了握小木子细腻白皙的手腕,拇指在她皮肤上挠了挠,这是他给她的暗示,他一会要。她会意地微微起身,一身浅蓝色樱花图案的和服靠向了山口登的身侧。她神色淡然,妆容雅致,看在山口登眼中,仿佛看到了每晚放荡的灵魂。

日本一家普通的料理店有山口登钟爱的河豚刺身,上了酸橘醋调味的河豚皮开胃,鹌鹑蛋液和着酸味食用韧劲十足的河豚皮,然后上了一杯河豚鳍酒,香味四溢。

山口登一改大男子作风,让不胜酒力的小木子先饮用,她脸上有些许绯红,挠的山口登的心直痒,手开始不安份起来,沿着她腰际缓慢地滑向小腹,他喜欢看她被挑逗的样子。小木子不动声色,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历,她夹着河豚刺身吃了一口,嘴角微微弯起,山口登刚想进一步行动,眼看小木子倒地不起,呼吸急促。

医院,小木子已脱离危险,山口登守在她身边坐着,一双大手,揉着细腻柔滑的小手。

山口风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跪在山口登背后。

“父亲,我错了!”山口登的长子—山口风尚已经跪了两个小时,膝盖已经发麻。

山口登忽然站起,朝山口风尚的脸上狠扇了几巴掌,“滚!”山口风尚还待渴盼父亲的原谅,却挨了父亲一脚,跌坐在地,然后爬着走出病房。

山口会,山口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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