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向天阑才出了房门,便瞧见谷夫人早已迎在外头等候。

“这方才鸡鸣,天气尚未回暖,谷夫人在门外等着,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谷夫人笑道:“昨日向公子来府上,自是招待不周,生怕公子住不惯,特来问候。”

向天阑暗自难为,又浅笑道:“谷夫人何须如此款待,天阑不过一介平民。”

“向公子过谦了,早膳已备好,还请公子移步。”

正好小傲也已洗梳完,同向天阑一起去用早膳。

趁着谷夫人去看秦年的空子,向天阑细酌了一口茶,挑眉看向小傲,道:“怎么,昨夜没睡好?”

“嗯,有点动静,不太习惯。”

“慢慢习惯。”向天阑勾起嘴角,敲了敲他的头,“对了,一会还得陪我去藏竹轩一趟。”

“叫上秦姑娘么?”小傲抬头看着向天阑。

“没大没小,叫秦姐姐。”向天阑纠正道,正巧被走来的秦年听到,秦年向他看去。

向天阑干咳两声,没好心地斜了小傲一眼,“刚刚小傲说要和你去一趟藏竹轩。”

小傲正在夹菜的竹箸停了下来,僵在空中一动不动。向天阑嘴角带笑,似乎很满意小傲的反应。

“哦,好。”秦年看了小傲一眼,没有表情,又坐下用膳。

谷夫人闻言走来,道,“午膳之前会回来吗?”

向天阑起身,一顿,道:“可能不回来了,想去城街上吃吃。”谷夫人自然无从拒绝,只是担心秦年的身子,看了她一眼。

“谷夫人大可放心,此次带秦姑娘出行只是不让她的毒势误了赛事,在仙武大赛上不必让秦姑娘弃权名额,好让她免了今日的两场赛。”向天阑一语道破。

谷夫人愁容淡开,道:“让公子操心了。”

“应该的。”向天阑转身,却看到秦年原先就是一本面无表情的脸,现在更加冷漠。

三人前往藏竹轩,没了妙妙,去的路上倒也清静,但藏竹轩门口仍旧昨日般挤满了围观的人。

费了好一会劲,三人才挤进去,向天阑带头绕过比武台,走到报名处。

“公子是要报名?”那人执笔书墨,微抬眉看了向天阑一眼。

“不。是帮这位姑娘免除今日的比赛。”

“公子何人?好大口气。”那人不由好笑道。

向天阑回了个浅笑,从腰间取下牌符。

那人看了腰牌一眼,刹那脸色大变,“向……向公子……”

向天阑打断他,用手指轻敲桌面,“这位姑娘名秦年,你把她的赛事都免了,直接参加决赛。”他一顿,丝毫没有问意,“你说,可好?”

“好好……可若是上面问起来……”

“就说是我徒弟。”周围人声嘈杂,又十分闷热,向天阑不耐烦道。

“啊……徒弟?哦哦……”那人急忙执笔写下。

向天阑又朝后面走去,走了一段路,在拐角处忽而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将头微侧,眼神看向报名处。秦年和小傲看着向天阑,也微微瞥向后方。

因为距离过远,无法听到他们说什么。

报名处前黑衣男子正与执笔人谈论。

“徒弟?怎么可能……”黑衣男子转身朝同样着装黑衣的几人走去,说了些什么,道:“你们先回去禀报。”

向天阑勾起嘴角,道:“走吧。”

三人登上二楼,向天阑在一间茶香甚浓的阁房门前停了下来,秦年也未曾想到这比武之地之上竟有如此闲歌雅致的地方。

向天阑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像是在听房内的声音,又推门而入,果然无人。

“主人不在。”向天阑笑道,“这天儿热得厉害,秦姑娘不妨坐下喝几口茶,打发打发辰光。”

秦年走进房间,只见桌上摆在几副茶具,未曾见茶水,茶香却愈烈。

“这里的主人茶艺高深,日日茗茶。大概是久了,这房间也自有这股茶味。”向天阑像是明了秦年的心思似。

向天阑随意的坐下,似乎与这里的主人十分交好。小傲关了门,也坐了下来。

“姑娘可知道刚才那些黑衣人?”向天阑伸手随意拿了几盏茶杯,在茶架上滤洗了几遍。

“呃,大概是蒲尘轩的人。”秦年也不打算瞒他,毕竟无关她事。

“哦”向天阑挑眉,手中沏茶的功夫也没停下来。“秦姑娘不成是惹上他了?”

“不是。大致是钟离家与蒲家的事。”

向天阑手中的动作停下了半刻,蹙着眉又继续手中的事,问:“那他们又为何多次蓄意谋害你呢?”

“秦年不知。”

待向天阑泡好茶,沏了三杯,递过一杯给秦年,凝着眉:“恕在下冒昧,在下可否问姑娘一个问题?”

“请说。”

向天阑喝了口茶,道:“你的佩剑……小傲,茶要凉了。”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发现向天阑却不是对小傲说的,而是对着门外。

三人隔着木门,望向门外悄无声息走过的身影。一片死寂。

末了,向天阑扶了扶额:“阴魂不散真是。”

“公子方才要问什么?”

“你的佩剑可是‘九渊’?”

“九渊?”秦年反问。

“你未曾听过九渊之说?”向天阑疑惑道。

“不曾。”秦年摇头,她忽然想起,若论乐曲,《九天心法》之中倒是有一篇九渊之曲,但若说出来,岂不是牛头不对马嘴。

“那你的剑又从何而得?”见秦年一脸欲答难答,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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