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冬雪听到玉裁在床上挣扎的声音, 连忙起身,试图摇醒玉裁。

“啊——”玉裁一声尖叫之后, 猛然睁开眼睛, 掉在水里的场景迅速消失不见, 她看见的是一脸焦灼担忧的冬雪。

冬雪看着脸色苍白,全身是汗的玉裁, 语气里全是担忧:“小姐这是梦见什么了?”

玉裁喘了口气, 摇摇头, 只是道:“茶……”

冬雪闻言,转身先去净了手,取了一只茶盘来,倒了一杯温水并一碗茶, 回到床边, 先服侍玉裁漱了口,才把茶递给玉裁吃了。

玉裁坐起身来, 自拿了一只软枕在背后靠着, 慢慢地吃茶,冬雪见她这样坐着,连忙取了件衫子替她披上:“晚上凉, 小姐现在还病着, 不能这么糟蹋身子。”

玉裁笑着点点头:“我理会得。”

冬雪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问什么, 只是握了握玉裁的手。

玉裁饮尽杯中茶:“我没事, 你也歇着去罢。”

冬雪接过茶碗, 放下帐子自去收拾不提。

玉裁重又躺下,冬雪很快就收拾好了,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又重新回到一片黑暗。她睁着眼睛,兀自怔怔地看着帐顶,虽然一片黑暗的帐内什么也看不清楚。

为什么,她又梦见了前世的种种,这是老天爷在提醒她吗?

玉裁其实已经不记得前世去二伯父家里拜访时,秋霜在马车上跟她说过的话了,可是她不会忘记那一次落水,因为这一点,她与苏玉婉和苏玉柔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过。

也因为那一次拜访,父亲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想见到她。当玉裁与姊妹一起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对她指指点点。

那些遭遇,前世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可是如今一看,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当年是这么……愚蠢。

大概留在这里调养的时间不会太久了,很快她就要再一次踏进京城,再一次面对前世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玉裁瞧瞧握紧了拳头,她要好好准备才行。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玉裁按着裴修之的方子按时吃着药,庄子上会做药膳的婆子也日日为玉裁预备着各式药膳,帮她调理身子,又兼用着京墨给她的药膏,玉裁的额头上的伤好得极快。

裴修之只给玉裁开了十五日的药,所以待十五天一过,裴修之又提着药箱上了门。

因着裴修之将玉裁苏醒的时间说得极准,举止也甚是不同寻常,故而冬雪等人对他皆存了几分恭敬。

这一回裴修之被冬雪极客气地迎进屋内的,他对于这样的态度似乎并不意外,神色自若地接受了下来。

屋内的玉裁已经在帐内等着了,裴修之见状,径直便朝玉裁所在的方向走去。

冬雪连忙跟上,口中说道:“小姐果然是当天晚间醒来的,裴大夫真是厉害,说得这样准。”

裴修之不以为意地道:“这不算什么。”

梧桐候在床前,屈膝道:“裴大夫。”

裴修之还记得她,朝她点了点头,侧身坐在了夏妍搬来的绣墩上,对着帐子里的玉裁道:“不知小姐可否让我单独看诊?”

此言一出,冬雪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玉裁听闻此言,乃笑答道:“自然可以。”

她紧接着便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罢。”

冬雪几人不敢违拗,只得先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玉裁与裴修之二人。

玉裁听到三人都退下了,才道:“裴大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裴修之轻轻笑了一声:“苏小姐真是个奇女子。”

“裴大夫何出此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苏小姐竟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可不是一大奇事?”

“裴大夫把她们都屏退,难不成就是为了说这个?”玉裁不打算与裴修之多做纠缠。

“呵呵,当然不是。”裴修之语气不疾不徐,似乎全然没有感觉到玉裁话中的不耐。

“裴大夫不必兜圈子,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玉裁见自己的情绪无法让裴修之的情绪发生变化,便放缓了语气。

裴修之沉吟片刻:“苏小姐昏睡了那么久,是用了什么药罢?”

“是。”玉裁知道方廷瑾找来为她解毒的大夫,必然是医术精湛,并没觉得自己能瞒过去,干脆痛快地承认了这一点。

“敢问苏小姐从何处得来的这药?”裴修之的语气虽然温和,却隐隐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威势。

玉裁讶异于裴修之话中所带出的气势,这位大夫,来头恐怕不小。但是玉裁一来不愿说出京墨,二来也的确不知道京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药,她摇摇头:“恕我无法告知。”

裴修之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凌厉:“苏小姐是不知道这药的来历,还是知道却故作高深?”

“裴大夫是来审问我的吗?”玉裁并不被他的气势压倒。

“裴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苏小姐用的药实在有些古怪,好奇罢了。”裴修之依然是不疾不徐。

“裴大夫还是先诊脉罢。”玉裁淡淡道。

裴修之没说什么,只是脸色有些阴郁,他默默取出垫枕放在床边,等着玉裁伸手出来。

玉裁隔着帐子,感受到了裴修之的动作,便自己把手盖上手帕伸了出去。

裴修之闭目诊脉,半晌不语。

诊完之后,裴修之才道:“苏小姐中毒不算太深,这一剂药吃下去,已经好了不少。不过这药毒性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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