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和同事小吕一同往停在碧云居外的车子走去,边走边分析,“黎昕说的和咱们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这样来看,之前的疑点依然没有解开,唉……”

她叹了口气,案子拖了这么久,到现在却依旧没掌握多少线索。

最近局里不怎么太平,上头一直以他们破不了案为借口,软硬兼施地要求蔡文庆将案件转交,转交以后会怎样,他们心里多少明白,所以蔡文庆立下军令状,月底之前不破案,自己就卷铺盖走人。

这案子和林山的有些线索重叠,当时林山的案子结论是恶性互斗导致双方死亡,若现在推翻,必定会牵扯出更多事情来。

温月当然很希望能找到凶手,了却师父一桩心事,但身在她这样的家庭,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稍有不慎,引火上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她心里更是沮丧的慌,颓着肩往车子方向走。

“她会不会有什么隐瞒?这些做艺人的关系网复杂,私底下边缘交易不少,所以很多事应该不会轻易透露给我们。”

小吕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顾虑到温月和黎昕的关系,用词隐晦。

温月想都没想,条件反射般摇头大声否认,“说什么呢?她能有什么边缘交易?”

“不是说一定有,就是说有没有可能……”

温月转头瞪了他一眼,“没可能!”

小吕被她吼的撇撇嘴,小声嘟囔了句,“我就是合理怀疑一下……”

温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忍不住伸手拍了嘴巴一下,刚刚人家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呢,这一出门竟然还帮她说起话来,真是记吃不记打。

“等我找机会问问吧,有新线索会和队里说的。”

温月不情不愿地撇了句,率先钻进车里。

***

大概因为心情压抑,过往的许多人和事电影重放般重叠着出现在梦境中,黎昕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只小憩了一会儿就醒了,双眼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现下这个当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热度退散舆论平息,等网络狂暴的发泄浪潮归于平静,才能有转圜的境地。

这样的等待黎昕驾轻就熟,只是如今突然觉得孤立无援。

以往她有自己的团队,不管任何变化都能在第一时间掌控局面,并及时找到应对方案,此刻,她却只能仰仗温世尧。

这种仰人鼻息的感觉,让她极不自在,有一种命运掐在别人手里,双脚悬空的不踏实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姨过来敲门,半边身子探进来,轻声说,“昕昕,周铎刚刚来电话,让你开一下手机,说是先生挑了两家产后护理中心,资料发到你手机上了。”

黎昕答应了声,手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按开了机。

很快跳进很多信息,她扒出周铎刚刚发过来消息,两家护理中心的资料一前一后出现在对话框,黎昕刚点开其中一家,温世尧的消息紧跟着跳出来,“身体好些了吗?”

黎昕只得关了资料给他回,“睡了一觉,好多了。”

“温月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一两句说不清,等你回来再说。”

“晚上有个局,可能会很晚,不用等我。”

温世尧一贯的言辞精简,黎昕打字的手指凌空顿了下。

孕期的女人总是矫情又容易胡思乱想,她告诫自己尽量放平心态,却还是控制不住地觉得,他应该在这个时刻回来陪陪自己。

当然,黎昕也知道这个要求无礼了些。

这段日子温世尧已经很拼了,本来就有一堆工作要忙,还要挤出时间陪她,就连出差也尽最大可能缩短日程,上次飞美国参加颁奖典礼,来回他只用了两天半,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几乎全在路上,回来又马不停蹄陪她去医院做检查,到了医院,她只是去趟卫生间的工夫,回来就见他靠着椅子睡了过去。

他多数时间都是精神奕奕的模样,黎昕很少见他累到那种地步,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心疼,比如现在,心里蓦地又释然不少,刚准备回过消息去,温世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什么事?”

她接起,放缓了语调,清亮的音色经过无线电波的传递轻柔了不少,温世尧没什么情绪地问,“怎么突然不回消息?”

他的声音喑哑,似乎沾染了几丝疲惫,在周遭静谧坏境的烘托下,越发明显地流露出来。

“正准备回。”黎昕翻了个身,将手机压在一侧耳朵与枕头之间,“现在不忙吗?”

“在开会。”温世尧波澜不惊地回,清朗的嗓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传遍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倒是惊得黎昕差点甩了手机,想吼他却又不得不压着嗓子,“你开着会打什么电话?”

对面仍毫无顾忌,字正腔圆地吐出三个字,“担心你。”

太高调了,真的太高调了!

黎昕哭笑不得,条件反射般抬手捂脸,担心也没必要在公司例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吧?

“行了,开你的会吧。”她匆匆说了句,正准备挂断,对面那人又施施然问道,“你回去以后是不是一直没看新闻?”

“看新闻干什么?我何苦找刺激?”

“看看。”

“我不看……”黎昕稍稍一顿后,回过味儿来,“怎么,你砸钱买了很多小号夸我?”

“低级。”温世尧轻哼了声,略显不屑,“你看看吧,我开会。”

他说完便挂了,屏幕上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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