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事?”

温世尧倚着酒柜,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你忘了温家大火?还是忘了427空难?还有自杀的路行香。我总不能和他一样,无视法纪以暴制暴?”

想想沙琳与温世均,甚至路行香的下场,便知刘长松枕边人都不放过的性格,何止心狠手辣,简直丧心病狂。

杨毅清为难地“嘶”了口气,继续出谋划策,“这样,你这边劝你外公出手,那边你找个小国家,以养胎的名义偷偷让黎昕过去,把她困住,等这边的事完了,再让她回来。”

温世尧思忖片刻,缓缓点头,“倒也是个方法。”

他直起身阔步向门外走,“我先去宋家一趟,再去接她,这就着手送她出国的事。”

“别急着走呀,”杨毅清抓着外套追出来,拦着他的肩,看了眼表,“西关马上求婚了,看完再走。”

两人人高腿长,几步便跨到院中。

来时焦躁没注意到,院中桂树不知何时挂满淡蓝色串灯,此刻灯已经全部打开,满园的桂树亮着,倒是颇有几分火树银花的感觉。

亭前的石道上用玫瑰铺满,两侧气球夹道,尽头帷幔飘飞,灯光绘出大大的心形,站在其中的白溪云一身机车风打扮,看起来与环境格格不入。

四周站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多是两人的亲友。

温世尧隔远看了眼,调笑道,“这种画风,小白答应他就有鬼了。”

杨毅清跟着朗笑了声,拉他,“几分钟就完了,看看西关吃瘪也是件乐事。”

“不去了,老婆要紧,”他摇头,拍拍杨毅清的肩,“你一会拍个视频发给我,我日后单独取笑他。”

身边陆续有人掠过,向场地走去。

看得出,杜西关准备的很充分,见证宾客请了不少。

温世尧手抄进口袋里,迎着众人向停车场走,想起自己求婚那夜黎昕懵然的表情,不禁低头笑笑。

他们之间隔阂误会太多,她心思又重,极度缺乏安全感,确实不该生出这些莫须有的事。

这次是他失误。

思及此,脚下步子不由快起来,顺带着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前方有人快步向反方向而去,戴着鸭舌帽,面色隐在夜色中。

不期然间,两人肩膀错到一起。

温世尧的左侧身体被撞到,手机脱离掌控,弹落在不远处的草地上

腹部猛然间有一种被人一拳击中的错觉,不算疼,却觉得身体有些脱力。

来人迅速弹开,也没道歉,低头小跑着混入人群。

温世尧蹙眉,看着已经接通的手机,快走几步想捡起来。

怎知,被撞到的部位迅速感觉到又热又胀,也越来越觉得失力,他继续走了几步便停住,弯弯腰,伸手抚了下肚子,指腹感觉有些粘稠。

借着灯光他将风衣掀开,低头看了眼,白衬衣上晕开大片血迹,朦胧的灯光下,颜色深暗,脚下的地面也积聚了不少深色液体。

身体突然失重,他就近抓住一棵树,躬身倚靠着,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伤口,血迹却仍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喂……”

“说话!”

“再不说话我挂了!”

听筒里女人清亮的声音带着鼻音,他听得清晰,转头看了眼手机,薄唇启了启,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我真挂了!”

黎昕不满地咋舌,长久未得到回应,听筒里只偶尔传来隐隐约约的几声欢呼,她认定是手机放在口袋,他无意间触碰了拨号键,这才打来电话,因此又问了几遍就气愤地挂断。

温世尧长舒了口气,伤口发烫,痛感也逐渐加深,意识有些涣散,他靠着树干缓慢滑下,树下还未消融的雪堆冰凉刺骨,在体温下化成血水,随着坡度向下淌。

正在人群外围看热闹的杨毅清正巧回头看了眼,发觉不对,急急跑过来,看着一地的血迹大惊失色,转头对着停车场的管理员扬手大喊,“快叫救护车!”

管理员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杨毅清在他面前蹲下身,沉声问,“是谁?”

温世尧已经很难集中注意力,慢动作扬扬下巴,伸手胡乱向着人群方向指了指,随后用低到近乎气声的声音说道,“封锁消息,别告诉黎昕。”

说完,手便无力地落在身侧。

车子驶进小区,在陈旧的老楼前停下。

黎昕开了车窗,仰头看向三楼。

厨房里开着灯,不算明亮的白色光线下,偶有人影在窗玻璃上晃动,玻璃雾气蒙蒙,看着很温暖。

这个时间,应该是饭后收拾碗筷。

她将头搭在方向盘上,清寒的细风刮进车内,将她一头细软的长发吹得凌乱。

她叹了口气,想起刚刚那个电话,心里直想骂娘。

她意志消沉,为情困惑,人家却歌舞升平,好不自在。

不知,是不是与沈辛蔚在一起?

心里的膈应滋生不止,她气愤不过,掏出手机回拨过去。

无人接听。

想着可能没听见,再给他一次机会,她又拨了一遍,依然无人接听。

黎昕气极,霍地抬起头,将手机擎到眼前,手指粗鲁地戳着屏幕。

“我们离婚?”

她发了四个字的问句出去。

黑暗中,她紧盯着屏幕,心跳加快等着回信,却依然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黎昕头向后倚靠着头枕,将手攥成拳,轻轻敲打着额头,心理极为矛盾。

那边那么吵会不会是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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