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奕灏捏着舒余而小巧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心甘情愿的，没有勉强？”
“没有，心甘情愿。”舒余而也同样看着展奕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只是她的眼睛稍微眨了眨。
舒余而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还是展奕灏看到了，他眼光一聚，阴沉的说：“把你自己给了我，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小鱼儿，你现在这样为达目的，委曲求全的样子，真的很难看，演戏都演的不像。”
说完展奕灏就松开了舒余而，转身往外走。
听了他的话，舒余而心一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又惹到他了，她连忙站起来，也不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跟上了展奕灏，站在他的身后，有些焦急的说：“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是在演戏，可经历了那么多，他在她心里依旧抹不去，从小到大他早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里，追随他成为了习惯。
习惯，这个词真的很可怕，就如罂粟一般，一旦上瘾就再也戒不掉，要么心死，要么身死。或许才能戒掉，所谓的习惯。
舒余而对自己感到悲哀，种种教训，种种伤害，让她的心千仓百孔，疼到麻木，可她的心还是没有死，总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丝丝的希望，一点点的向往。
或许在某个瞬间，展哥哥会转身看到她，接纳她，兑现小时候的诺言，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但却一次次的失望，每当他们之间的关系稍微回暖，上天就会立刻将这一切打破，让他们之间瞬间结冰，让她看不到寒冰融化的希望。
所以舒余而选择了演，用演来掩饰自己，可正如他说的那样，她的演技一点也不精湛，演的一点也不像，她拙劣的演技，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出小丑戏罢了。
展奕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说：“心甘情愿的用身体来换你想要的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何必饶了那么大一圈，演了一出小丑戏呢？舒余而，你难道就没有发觉你自己出了有求于我时，就回演这么一出，没有事情求我时，你总是一副拒我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当我展奕灏是傻子，很好糊弄是吗？”
“我，我…..”舒余而脸色变得苍白，她想解释，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舒余而，看来你在监狱里这几年，你什么也没有学会，就学会了欲擒故纵，耍弄心机这一条了。”
展奕灏嗤笑了一声，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舒余而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她自嘲的笑了笑，在他面前她总是那么不堪，她放低了自己，就连自己最为骄傲的自尊也不要了，留在这个金丝牢笼里，演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也不愿意，她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可她必须走下去，她不能让外婆受到牵连，不能让外婆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外婆，她生命里唯一的亲人，她活下去的支柱。
舒余而坐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手慢慢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什么时候这里才不痛，什么时候心尖上的烙印才能抹去，什么时候这颗心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