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何人在追杀他们,更不知前路在哪儿,她只知身边有个原山,跟着他,就不会死。

身后猛地几声巨响,原山停步回望,只见罗汉庙里腾起三丈高的火苗,咆哮着吞噬了一切。

庙毁了。

原山木然转过身,看到妙成眼里满是深深的绝望与恐惧,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抖出一句话:“去将军府,全城的显贵都在那里。”

原山说得没错,军中各大将,五品以上的官员,十六卫的将军,今夜几乎全在神鹰府里。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称兄道弟,一团和气。

身为新郎官的妹妹,暮摇跟沛殊也被劝着喝了好几杯,这喜酒可不是她俩平时小酌的桂花酿,是地地道道十八年陈酿的女儿红,几杯下肚,脸上很快便腾起了红云,眼神也晕乎乎的四处乱转了。

沛渊跟沛仲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她俩,她们便乐呵呵地从这桌走到那桌,听着人们道着一声声恭喜,笑开了花。

“我小时候,其实想过要嫁给大哥的!”暮摇已是半醉了,随意扯着个人开始吐露心声:“大哥,特别神气,长得又高,简直是,是威风八面!只是他,他,对我太凶了!有事没事就是一顿吼,我就,就不喜欢他了。”

“哦?”听她说话那人眉毛一扬,“若是他不凶,你就真愿意嫁给他?”

“不嫁!”暮摇腰板一挺,很有骨气地接道:“后来我长大了,发现,发现长得好看又神气的男子多了,那些人对我,可好了,老爱送,送东西给我。我倒不稀罕那些东西,不过,不过,后来他,他也爱送我东西,我,倒是很欢喜。”

“他?”暮摇晃晃悠悠地直往那人身上撞,那人索性伸手扶住她,低声问道:“他是谁?”

暮摇噗嗤一声笑,眉眼弯弯好似月牙,“太子啊!他可爱送,送东西给我了!我记得,他,他送了花,送了糕饼,还送了金簪,那簪子还是,还是他亲手做的!”她嘻嘻地笑了一会儿,又蓦地皱起眉,“可是,可是他要去不周山了,我,我不想他去,那里……”

接下来的话,即墨央就再听不清了,暮摇口齿模糊地嘟囔了一串,眼神渐渐定住,身子开始往外栽。即墨央忙把她揽到身旁,垂眼见她靠在自己怀里已闭上了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我没送你东西,所以你才不喜欢我吗?”

回答他的是绵长而深重的呼吸。即墨央笑了笑,抬头寻着沛家人,这位二小姐得回房了。

即墨迁鲜少出席这样的家宴,被敬酒的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今日心情也好,来者不拒,喝了不知多少,到最后也有些头发晕脚发软了。等他好容易从席上脱身,走到回廊外想透一透气,就看见皇兄扶着个女子往中庭走。夜色中他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只是暗自诧异竟有人能让皇兄亲自出手,看来蓬莱殿里要有女主人了。

他勾唇一笑,回身进屋去找暮摇,一晚上都没见她了,还想问问她那只凤头鸟的事情。两日后他就要启程了,她难道再没别的话要说了吗?

沛殊晃着一双醉眼走过来,定睛看了看即墨迁,问道:“太子,你把暮摇弄哪儿去了?大哥在叫她。”

即墨迁一愣,摊开手,“我也在找她,没见着人呐。”

“咦?”沛殊在他身后转了一圈,确没看见暮摇,奇道:“他们都说暮摇被,被你宫里的人扶走了,你,你不就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即墨迁怔了怔,陡然转身朝中庭追去。

皇兄可不就是宫里的人?!


状态提示:70.腊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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