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进民舍是要坐牢的大罪,不想被抓就快停手,跟我们走!有吃的有住的!”

话喊过几遍,有不少人果真停了下来,试探着朝卫兵走去。懂番话的卫兵多半有异族血统,见灾民聚拢靠近,忙不迭地招呼吆喝,“走吧走吧,我们的大人为了你们忙了好几天,总算把安置地弄好了!快叫大家一起跟我们走!”

沛渊骑着马,走街串巷,变换着语言高声疾呼:“东边的城门口有奶茶,刚煮好热腾腾的奶茶,想喝奶茶就快去东边的城门!”

有吃有住吸引了灾民的注意,奶茶更是撩动起空空的胃腹,在各条街卫兵的引领下,他们终于离开占据了好几日的街道,纷纷往东走。

“慢着!慢着!”

人群里冒出个男子,破旧挂霜的毡帽下有一双阴鸷的眼,揪住个卫兵厉声质问道:“扬州城就这么大,哪里还能有容得下全东营人的安置地?你们究竟想骗我们去哪里?”

“去华阴山,兄弟。”沛渊翻身落马,挤到那男人面前,爽朗笑道,“两日前我就带着粮食和棉被去了将军府的旧宅,支起的大棚占了半个山头,现如今还有一帮人在山上忙活,就等着你们去了能住得暖和些。托克力,我的兄弟,跟着我走吧,不会骗你。”

那名叫托克力的男子见是沛渊,神色缓了缓,“既是沛兄弟说的,那我就不再怀疑了。可我们人这么多,山里吃的够吗?卫王终于舍得分粮食给我们了?这几天不闻不问的,不就是想把我们活活饿死冻死吗?”

沛渊拍拍托克力的肩膀,动情道:“东营在扬州这么多年,早成了卫国的一份子,卫王怎会对你们坐视不理呢?这几日正召集群臣商议如何妥善安置大家,今秋欠收,国库也缩了水,可我们王仍广开粮仓,又给上万人找好了去处,这等用心,完全是把东营人当作卫国子民来看。托克力兄弟,你刚才说那话,让人心寒哪!”

托克力人高马大,大雪天也只穿一件单衣,听了沛渊的话,低头想了想,抱拳道:“是托克力的错,给你们赔礼!砸坏的东西,我们照价赔偿,一分都不会少。请沛兄弟代我们跟扬州城的百姓道个歉,兄弟们也是被逼急了。日后卫国有事,东营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沛渊笑了笑,“好说好说,一场误会。不过还有一句我得提醒兄弟,送上去的粮食只供十天所需,大家还得想办法买粮。”

“这个不成问题!东营人不是没钱,有了落脚的地方就不会再麻烦你们!”

“好!我就知道托克力兄弟是明事理的,快跟上队伍,去西城门喝碗热奶茶吧!”

薛功禄在一旁冷眼看着沛渊前后忙活,当看见大红炮仗时,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个沛渊脑子转得倒是快,把自己大婚用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会儿又听他几句话便将人安抚住了,心中暗自称赞了一番。等那人走远了,他凑到沛渊身边问:“你跟室韦人很熟?”

沛渊见是薛将军,恭敬回道:“长庚在室韦待过一段日子,还算混了个脸熟。刚才那人是室韦二皇子的副将,很有些势力,需得好好安抚。”

薛功禄点头微笑,“神鹰将军让你来帮手果然有道理。此次安置灾民你立了大功,回头我会跟皇上如实禀报的。”

沛渊正色道:“长庚不过照薛将军指令做事,万万谈不上功劳。将军跟两卫将士冒雪出行,才能这么快就将灾民撤离出城,大功非将军莫属。”

薛功禄笑得更盛了些,“护都城之安乃金吾卫职责所在,功不功劳的都是其次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沛渊抱拳告辞,策马出了永宁门。

外城十八条街的灾民扶老携幼,陆续出了城往华阴山走,队伍蜿蜒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头。不过,并非所有东营人都撤走了,生病的有孕的留了下来,暂住在城中几个医馆里。除此外,还有些非同一般的人也没走。

当外城暴动四起时,城南的一所宅子里,阿布库正同他二哥窝阔台闲话家常,末了看一眼窗外大雪,提了一句:“今夜他们会把外面的人撤走。天越来越冷了,是得尽快安置好才行。”

“哼,安置?”窝阔台没好气道:“他们是怕人死得太多不好交代,拉到山里去,正好一网打尽。”窝阔台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直拉到下颌,凶煞异常。与他相比,细皮嫩肉的阿布库简直像个江南人。

阿布库一怔,安抚道:“是沛将军让出了旧宅给灾民,神鹰府的人不会害我们,前两日还是敖都亲自押送粮食上山的。”

“神鹰府的人能信,卫王不能信。这些汉人自以为血统纯正,其实满肚子坏水,你也别被他们骗了!如今东营被毁,要重建,少说也得一两年,这里不能久留了。”说到这里,窝阔台转头盯住阿布库,“你去了几次火场,可是亲眼见着那封印完好无损?”

“二哥放心,凡人的火再猛也烧不坏神设下的封印。”

窝阔台沉吟着:“这场火起得古怪,怕是汉人已有所察觉,故意为之,那日抓的几个回鹘人不过是替死鬼罢了。水章那边的事查得怎样了?”

“还没什么头绪,只是听说疫病的症状跟年初琉球爆发的那场极为相似。目前水章大军折损严重,无力再出兵。”

窝阔台阴沉着脸,很是不快,“没一个靠得住的!别说了,去把茗玉叫来,如今只有他能讨我开心了。”

阿布库会意一笑,起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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