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出来。

谢元科不知其故,很是惶恐,“怎么,我挑的蟹不新鲜?”说着捞了些蟹黄尝了尝,“正经的苏叶配上好的膏,没错啊!”

沛殊叹气,“暮摇不碰苏叶,可惜了这么多螃蟹全吃不了。要早知道,我定会事先告知帮厨的几位,留一些千万别放苏叶。”

“苏叶怎么了?行气和胃又能解腥腻,多好的东西。”

“可我讨厌那味儿,闻着就难受。”暮摇已没了胃口,放下竹筷叹气,“再好的东西,不喜就是不喜。”

“那可怎么办?”谢元科朝饭桌上望了望,愁道:“今晚就是吃蟹,再没别的荤菜,要不你凑合凑合?谁家做螃蟹不放苏叶啊,你多吃几口指不定就习惯了。”

暮摇定定地看着满桌的螃蟹,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低声自喃:“是啊,谁家不都这样?可即便是谁家都这样,就该随波逐流,不顾心中所愿?”她沉默着摇摇头,长吐一口气,推开面前的碗筷起身,丢下句“别的或许能凑合,但这个,不能。”便匆匆离开了。留下沛殊跟谢元科二人面面相觑,没缓过神。

“她上哪儿?找帮厨的几个麻烦去了?”

“那倒不至于,应是给自己单独做吃的吧。”

“还回来吗?不回来我可把这碗蟹黄给吃了啊,挑了老半天,全是上等货!”

“你吃吧,吃完了给我再剥点,我手笨做不了这个。”

“成,包哥哥我身上了!”

既已想透彻,暮摇便不再消沉,领着阿狸去了山腰间的鸟兽栖息地散心。那儿尽是些奇珍异兽,个个能言善道。

那群九色鸟最是伶俐,见暮摇来了,争先恐后地朝她献曲,逗得她展颜而笑,这才消散了一整日的阴郁。

还有只双头狮,身长体健,毛色灿黄如金,跟狻猊沾亲,好静坐,整日整日地趴着不动窝,矜贵地眯着眼冥想。阿狸一去那儿,就往它身上蹿,趴在皮毛松软的背脊上打盹。

水边住着一对儿?疏,脾性温和又亲近人,时常同学生们在林子里玩闹,暮摇与母马尤为相熟,骑着它逛过好几回山头。那母马上山时便已有孕,如今快要下崽了,从昨日起已不再出厩进食,公马囤了不少草料在窝边,寸步不离地守着。暮摇心疼母马,每晚都过来给它擦角顺毛。

又正赶上东头那窝九尾狐换毛,洞口满是大片大片的绒毛,暮摇全捡了来,织成软垫给小疏备着。九尾狐不喜生人,前几日暮摇都是偷摸着去洞口捡,今夜不巧被领头的公狐狸撞见,霎时炸开了锅,七八只狐狸围攻上来,非要她把偷走的毛还回来。阿狸远远地看见暮摇有难,飞一般的赶过来与狐群对峙。众兽被关在山中多日,早就无聊至极,见有热闹,纷纷凑上一脚。于是虎狮帮阿狸,犬狼助九尾狐,禽鸟叽叽喳喳地满天飞,见谁不顺眼便俯身啄上一口,闹到最后,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早忘了争端的起因为何。直到子时钟响,梵音四起,才散了这场恶战。暮摇抱着前腿挂彩的阿狸,长吁短叹地往回赶。

到了寝房门口,暮摇正埋头找着房门钥匙,一个黑影从暗处转到她跟前,她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又是一怔,心知今夜再无可逃脱,推开门低声道:“进屋坐坐吧。”

一身寒意的即墨迁越过她,径直朝屋内走去。

方方正正的小屋,一柜、一床、一案、一椅,仅此而已。即墨迁垂眼扫了扫,案几上堆着的大多是些兵法军书集,最上面摊开的却是本诗册子,似是正看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这一首。

暮摇倒了杯冷茶递过来,腕间带出阵阵幽香,她几时戴起了青龙木手串?即墨迁接过茶一口饮尽,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胳膊没事了?”

暮摇退到一旁,不自在地点点头。即墨迁将茶杯一放,转头盯住暮摇,恨道:“那好,昨夜究竟怎么回事?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怎么回事?便是场芳心错许,又幡然醒悟的戏码罢了。暮摇想了想,挑拣着字眼回道:“山中耳目众多,不宜在太子房中停留,慌乱中出此下策,还望太子见谅。”

“见谅?”即墨迁冷哼,“这会儿知道我是太子了?戏耍我的时候怎没见你把我当太子?”

暮摇心中有愧,又抱着决绝的心思,打从进门起,便不再正眼瞧他,此刻听他口气不善,虽有满腹的解释劝慰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立在旁边蹙眉垂眼,沉默不语。

这番神情落在即墨迁眼里,倒成了万般委屈的景象。这一日他本就想得多,此刻见了面,瞧着她那隐忍不发的可怜样,引得他心口发涩,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心疼”二字。他别开眼,直把那半壶冷茶喝得见了底,才半解了焦渴。

“我很少同女眷说话,四五个姐妹有的一年也见不上几面,只跟清逭相熟,她性子粗野,与男孩无异。说起来,我并未跟女子真正相处过,也不知该如何相处。昨晚是我心里有气,故意摔了你,我没曾想会摔得这样严重,就跟七夕夜把你推进湖里一样,没曾想你不会游水。”即墨迁顿了顿,起身走到暮摇面前,同她一样垂下眼帘,缓声细语道:“先前没同你道过歉,就连着这次一并说了。”说着,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吓得她一抖,挣了两下没挣脱,被他稳稳地握在了掌心里,微微摩挲着,只觉肤如凝脂,柔若无骨。

他定了定神,噙着笑接着说:“以往种种,皆既


状态提示:30.茶香情话--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