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道温厚的声音。

那声音道:“咦,燕兄似乎有客人?”

下一刻,又有另一道带着喜悦的声音接口:“定是我那两个侄儿!”

话音刚落,才关上没片刻的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江容缩在雪狐皮毛里,乖巧地坐在苏樱膝上,听到声音,就抬眼望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气质迥异的人。

其中穿黑衣提剑,还蓄着胡子的,自然就是燕南天;至于另一位,他看上去年纪比燕南天更大一些,穿了一袭青衣,腰间悬着的似是一把刀,看模样绝非凡品。

事实上,就算不看他的刀,只看他站在燕南天身侧却丝毫未被比下去,甚至隐隐胜之的气度,江容就可以断定,这个人一定来头不小。

她看的出来的事,她的父母和叔叔没道理看不出来。

是以燕南天和这人一进来站定,江小鱼便率先眯着眼开口道:“这位是燕伯伯的朋友?”

燕南天点点头,道:“他便是上回我与无缺提过的那位朋友。”

江无缺:“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青衣老者目光扫过他们几人,最终定格在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江容身上,倏地露出一抹淡笑来。

片刻后,他开了口。

“我叫韦青青青。”他说。

江容:“???”

是她知道的那个韦青青青吗?!四大名捕的师祖,诸葛神侯的师父,一手创立自在门,武功天下第一的那个韦青青青?!

天呐,江容想,她知道能跟燕南天煮酒论剑交朋友的人一定非常牛逼,但真的没想到居然有这么牛逼……

江易哭唧唧:“那过年呢!”

江容:“过年本来就是一家团聚的时候呀。”

江小鱼三人闻言,再忍不住笑起来。

笑毕,他们便上了马车,一路驶出幽深狭长的谷口,再向东而去,在通往关内的小路上留下两道车辙印。

燕南天带着江易江容在谷口站了挺久,直到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回去。

从谷口回他住的地方并不近,他本想抱年纪小一些的江容,手都伸出去了,结果江容却摇了头。

“燕爷爷牵着我们就可以啦!”她说,“我和哥哥一起走。”

“也好。”燕南天笑了,“咱们走慢一点。”

祖孙三个穿过大半个恶人谷,行到万春流住所附近时,发现那里正热闹着。

江易还是对无争山庄的人非常感兴趣,伸着脖子看了好几眼,有些好奇道:“原家那个少爷要在恶人谷待多久啊?”

江容其实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此刻听他问出来,忙竖起耳朵。

只听燕南天沉吟片刻后道:“其实按万春流的说法,那孩子如今没太大问题了,回太原也无妨,但架不住原庄主夫妇不放心。”

无争山庄名气大,便是万春流这样的怪脾气也愿意给几分薄面。

所以原东园夫妇不愿意,万春流也就没强求,左右他只需要给原随云开两副药就行,煎药的活都不用做。

江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有出错,又过了半个月,江易已经在燕南天的指导下开始打基础的时候,无争山庄庄主原东园忽然谷底寻燕南天,问他可愿收徒。

原东园说得很恳切,作为一个武林世家的主人,他差不多已把姿态放到最低,就差没跪在燕南天身前求他收原随云当徒弟了。

燕南天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一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问他:“原庄主为何忽然生了这个心思?”

原东园叹了一声,道:“他向来仰慕于您,这趟来了恶人谷,偶然间见了您几回,更是钦佩向往,却不敢贸然打扰于您。”

“我是他的父亲,少不了要为他考虑打算,所以就想着来问您一声,若是能替他争取到这个机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容:“……”

于情于理,原东园这话都说得滴水不漏,叫人挑不出丝毫错处。

所以燕南天听完,也没有立刻拒绝,只道:“收徒不是小事,容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原东园立刻顺着杆子说没问题,您慢慢考虑。

江容再度:“……”

原东园走后,她忍不住扭头观察她燕爷爷的神色,试探着问他:“燕爷爷要收原家少爷吗?”

燕南天想了想,说那孩子天赋极好。

“所以?”

“所以我在犹豫。”他语气纠结,“他如此天资,又欲拜我为师,我若拒绝,他定会失望。可我若答应了,也不大合适。”

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燕南天对万事都看得很淡。

他在这世上最大的牵挂,便是江家如今这几口人。因此他清楚得很,在面对江易江容兄妹的时候,他总归会多偏爱一些。

倘若他收了原随云这个徒弟,他自问做不到一碗水彻底端平。

当然,这些话他并没有告诉江容。

毕竟在他看来,江容只是个年仅四岁的孩子。

他不说,江容也不方便发表看法。

她倒是想劝燕南天别收,但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能继续埋头看剑谱。

是的,江容现在每天只干一件事,那就是看燕南天给她寻的剑谱。

不是她不想发奋练武,而是燕南天说她年纪太小,骨头太软,就算是拿木剑练也早了点,如果一不小心练伤了会很麻烦。

江容想想也有道理,四岁的确小了点,那就先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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