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并不是那么拥挤,因为这迫山这么大,都是他们的村子范围,一家一户,每人都可以盖上几间房子,甚至还可以开上个小院儿,不过不许开设池塘田地之类的,因为这样的话不可避免的要砍大量的树,村里的位置都会暴露。

迫山村最抢眼的地方就是树了,走在村里跟在树林里没有什么两样,每隔数米就有一颗,若是不呆在自家的小院中都看不到太阳。

因为定期清理的缘故,这里看不到低矮的植物,地面上都是裸露的土壤和寥寥的杂草,平常下雨的时候都是泥巴,所以村里的另一大特色就是到处都是碎石小路,几乎从每家每户门前穿过。

村民们居住的房子也都是土砖房,比木房要好的多,每家也有两三间小房,倒是很宽敞的。像中午没事的时候,各家各户也习惯了坐在屋檐下相互之间聊天。

就比如此时。

大热天的,即使都是树荫,可是透下来的热辐射依旧让人觉得燥热,就连知了都不住地鸣叫。

章时若走在青石小道上,正值十三岁的她,脸上已经开始涨起青春痘,她的脸随父亲有些方刚,上面穿的是葛布短衣,下面是齐膝短裤,挎着个小药箱,微黄的脸庞滚着豆大的汗水,这是刚刚给村西的老人送药回来的。仅仅只是一小会罢了,身上却已经汗湿了,可见今天天气之热。

小道的两旁都是村民居所,这么热的天中午是睡不着的,于是纷纷的搬着板凳拿着蒲扇坐在自家的屋檐下相互聊天打屁,显得有些热闹。

谢过了一家递出的水,章时若取下挎着的小药箱,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地上的阴凉处,咕咚几下就喝光了一大杯水。

“欸!你听说没,樵伯好像回来了,一回来就去了村长哪儿。”

“嗯?樵伯回来了?那倒好,我还想请他帮忙做把椅子呢!”

只是想休息一下的,却听到意外的消息,原本还打算赶紧回家的,现在她还想在坐会儿。

只听那人继续道:“据说啊!樵伯和章队哑巴他们去山里面了!”

“山里面?”

“南边的那山。”

“嘶!他们怎么敢!”

“怎么不敢,要我说章队就是年轻气盛,哑巴他们,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半还是去杀那只狐狸去了。”

“就只有樵伯回来了?”

“不,好像还有一个,但是不是我们村的,从来没有见过,听说是个小姑娘,你不知道啊,那姑娘脸上都被毁了,据说很是可怖。”

砰,度瓷的铁杯掉在地上,激的在场众人一惊,回头就看到时若疯狂的往村长家的方向跑。

村长家也在西边,门口标志性的是一颗两人合抱粗的杏树,虽说院子里里外外种了不少的参天大树,可就是这颗最是显眼。

此时村里闻讯来了不少的人,多是那个叫桥志高的年轻人大嘴巴,此时他们都坐在村长门口的大杏树下等待着消息,有些是纯粹的看热闹,有些则与死去的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得知确切的消息。

“看那不是时若吗!”

也不知是谁眼尖一下看到了气喘嘘嘘的章时若,有些关系好的直接就起身让出一个地方来,连忙招呼她过来坐。

时若很着急,根本就没有看到,直接就去敲村长家的门。抓起院门上的门环就重重的扣起。

“村长,村长,开门!”

让座的人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有些人就看不过眼了,直接道:“点大的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

“就是,仗着自己是狩猎队长的女儿就可以嚣张吗?”

时不时就有窃窃私语传出来,就是故意说给章时若听得,引得人群纷纷的侧目,这些人平时也不见得和章义虎有什么间隙啊,有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今天会这样?

章义虎平时为人豪爽大气,也乐于助人,有时候更是幽默风趣,不少人都非常的乐于和他交朋友。

然而人心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淳朴也会有着龌龊,有几个就是这样,平日里再怎么公平总会有人心里不满意,碍于章义虎,都会压下去,但是现在章义虎死了,他们急着投效新的主子,以前对章义虎的不满也会爆发出来,现在章时若又自己送上门来,不嘲讽上几句才怪。

这些人啊!对他们的好总是记不住,但是一旦稍微恶了他们点,就会记恨上一辈子,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对此他们的新老大颇为的看不上,甚至有些嫌恶。

“住嘴!章义虎再怎么说都是你们的队长,整么说话的。”

开口的就是他们的新老大郝离,郝离穿的是一袭黑衣,不长的头发还留着一小节发尾,有这狭长的眼睛,坚挺的鼻子,一双薄薄的嘴唇,极为的英气与俊秀,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胸口的地方散开着扣子,显露出强健的胸肌和腹肌,腹肌上有几道干枯结疤的伤痕,左手搭在石台上,右手拿着蒲扇不停地扇风。

衣服很是宽大,难得的是上面并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带着补丁,领口和袖口还绣着一圈圈的金黄色的纹路,单是细密的布料就相对于周围的素衣葛布来说显得鹤立鸡群了。

郝离此时面带厌恶,对于这几个最开始就示好投效的人,他真的看不上,以前他就看的很清楚,心眼小,心肠坏,但是他还是没有拒绝,平日里他是最喜欢显摆的人,有着几个围着他的人感觉真是不错,以前章义虎在的时候,他虽然是副队长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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