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万修红着脸,跪在岳长渊面前:“徒儿不懂,我们这样的做法和邪魔歪教有什么区别。”

岳长渊看着这个由自己一手栽培的弟子,武功上乘,心地坦荡,从小就尊师重道,是自己最为器重的孩子。

如今这个和自己当年一样年轻的孩子,第一次顶嘴都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整张脸憋得通红。

对啊,岳长渊心里一叹,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和自己一直不齿的魔教有什么区别,岳长渊闭着眼睛,长叹一口气,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没有区别啊。”

岳长渊不忍对着这个自己亲自调教的孩子发脾气,只得皱着眉头和清万修僵持在原地。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岳长渊叹了口气,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明显。

:“你我今日做之事,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又何必自寻烦恼。”岳长渊苍劲有力的声音也有些疲乏。

:“徒儿明白。”清万修红着脖子:“可,可这样偷偷摸摸的劫走穆姑娘,不是正派作风。”

:“你可知这事牵扯到了整个苍熬,可能会搅动天下?”

清万修惊讶的抬眸,又低下头去:“徒儿不知,一个江湖女子怎能震动天下?”

:“你可知长生老妖?”

:“徒儿知道苍熬国宝现在下落不明,但穆姑娘就算知道了什么,也不会比夜秦国君知道得多。”清万修抬头:“师傅,皇上,要怎么安置穆姑娘?”

岳长渊捋着胡子:“以后的事,便是皇上自己的事。”

:“可是,师傅您说过,我们江湖门派最大的忌讳就是参与国事。”

:“万修!”岳长渊突然失控,看着清万修略有惊恐的眼,又失了脾气:“十七年前,我就为了青丘出卖了幽幽谷,整个江湖也没人敢非议,你以为真的是因为幽幽谷是魔教吗?”

岳长渊又想起那个寒冷而又绵长的夜晚,那个决定,容易却又不容易,那个选择也不知到底伤了多少人。

:“那是因为至此以后,青丘成了苍熬第一大派,连皇家也要礼让三分。”

:“师傅,可,幽幽谷是大渝要剿灭的,虽武林正派中有人出手要趁机歼灭魔教,但,那,那不是大渝自己的事情吗?”

岳长渊抬头,声音细弱蚊虫:“当年大渝太子和宁王,一文一武,双剑合璧,若是他们中谁当了皇帝,自然是苍熬的劲敌,当日,我虽在正邪中纠结,但若不是皇上密函,我又,我又怎会与那石中玉一起,将整个幽幽谷至于死地。”

清万修没想到当年的时候还有这样的内幕,反倒是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当年的两个天之骄子,一个横死,一个落魄,大渝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大渝,我们江湖中人虽置身于江湖,却也受制于江湖。”岳长渊将手附在清万修的头顶:“长渊,你可明白?”

岳长渊从小受到正派的耳濡目染,世界不是黑既是白,又怎能立即明白这灰色的世界,固执道:“徒儿只知道,这不是师傅一直教给我的大道。”

:“为师今日教给你的,不是江湖正义,而是青丘的正义,青丘上上下下两千多号人的正义。”

清万修低下了头,自己所崇敬的师傅,自己所以为的正义,并没有什么意义,所谓的准则,所谓的标准,清万修闭上眼睛,眼前是穆夷光不屑的眼神。

既然穆夷光知晓了两人的身份,岳长渊倒也不再蒙住她的眼,就连锁链也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用,他们也都清楚穆夷光的那点三脚猫功夫,穆夷光想要在两人眼皮子底下逃脱,倒也是件难事。

这日,在穆夷光拖拖拉拉下,三人终于是到了荆城,穆夷光吃着饭,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就翻江倒海,若是真在荆城上了船,那自己可就真的要去到苍熬,那可就真的是前途未卜了啊。

穆夷光食不知味,清万修从外面进来,对着岳长渊附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穆夷光心里叹着气,随意的一抬头,却是看见了一个平日最不想见的人,墨笙。

穆夷光瞥了一眼旁边打算带自己离开夜秦的两人,不敢多做动作,狡黠一笑,装着喝了口水,随即便咳嗽起来。

这家饭馆并不大,虽然穆夷光三人坐在角落里,但经过穆夷光这一咳,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穆夷光抬眼看时,墨笙果然已经朝着他们走来。

清万修再想拦住穆夷光已是没有办法。

墨笙走了过来,看着面色不一的几人,狐疑道:“你怎么在这儿?”

穆夷光热情的一把拉过墨笙坐下,大大咧咧道:“哎呀,墨笙大人,竟然在这碰见你,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穆夷光一张小脸笑得灿烂:“哎呀,这两位是江湖名门正派,青丘掌门岳长渊和他徒弟清万修。”

墨笙眼睛一眯,倒看不出异常。

:“哎呀,这位是可是妖魔邪道鬼宗的毒使,墨笙。”

岳长渊眼神一烈,瞬间恢复如常:“多谢穆姑娘引荐。”

穆夷光笑呵呵的一挥手,对着清万修挤眉弄眼:“这可是鬼宗啊,邪魔外道,伤人无数,天地当诛啊。”

清万修握紧拳头,低下头。

墨笙呵呵笑了起来,配着他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是阴阳怪气。

:“穆姑娘,是被这两人抓了吗?”墨笙手指玩着自己的秀发:“穆姑娘刚从我这里拿走了我练的药,是想要脱身吗?”

穆夷光一阵尴尬,笑嘻嘻的把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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