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其他下属想要围过来帮忙驱散的时候,厉栾已经被这些污臭的东西泼了一身——

她精心打理的长发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水,衣服上也尽是些垢污附在上面。

“厉姐!”

“你们干什么?!”

旁边的男同事面露怒色,一把就抓住了那为首的泼妇,其他人也纷纷冲过来想要控制住他们。

厉栾在那一瞬间被泼的头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从包里掏了防狼喷雾,直接对准那些人的眼睛鼻子一个不落的喷了过去!

闹事者原本以为自己定多被抓住挨一顿棒打,没想到这骚/货拿出个不知什么东西,让人瞬间呛的眼泪鼻涕往外涌,连咳带哭的没办法压制住这感觉,而且连身体都不受控制的跪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

“好辣啊啊啊!!”

“救命!!我的眼睛完全睁不开了!!”

防狼喷雾的成分是辣椒素芥末提取物,这一通喷下来还没等那些刁民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一个个呼吸道都跟喷火似的,开始一边嚎一边找水了。

“去找根绳子,绑起来带回警察局。”

厉栾一脸嫌弃的拿纸巾擦掉脸上的脏污,看了眼那十几个完全没有还手能力的人,只尽职尽责的把剩余工作安排完,才带着被波及的几个手下骑车回政府区洗澡换衣服。

——坐车回去的话,那车恐怕也没法要了,一股味道洗都洗不干净。

由于自行车不太够,孔知遥骑了其中一辆,载着她往回骑。

两个人的样子都颇为狼狈——别说头发衣服了,鞋子里都是些不明液体。

“厉姐,”孔知遥留心着路边往来的车马,纳闷道:“你怎么不生气啊。”

那帮人不光来路不明,还干这么缺德的事情也太过分了吧。

厉栾叹了口气,坐在车后座上轻飘飘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孔知遥震惊道:“以前也有人这么对你吗!”

“来参政院,就得做好被骂被诋毁的准备。”厉栾看着路边的行人和街道,眼神淡漠:“任何政策哪怕决断的再科学,都会有民众因为其中的某一个点而愤恨不已。”

“拆除危险建筑,建立新的公共区域,有人就觉得被破了他家的风水,恨不得往办公室门口泼几桶猪血都不肯泄愤。”

“这些人还要不要脸啊,”孔知遥皱着眉闻着自己身上的那股味,恼怒道:“有本事他们自己考进来自己当官啊!”

厉栾大概是着凉了的缘故,身上连块毛巾都没有,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你是……谁来着?”

“……实习生。”孔知遥闷闷道:“来建设部好几个月了。”

原来是实习的啊。

厉栾从来记不住这些琐碎的东西,又问道:“以后打算来参政院?”

孔知遥蹬着自行车,转着铃铛示意行人让道,老实回答道:“不一定来,我现在有点讨厌这个工作了。”

“为什么?”

“吃力不讨好,活儿多累死人,”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关键在于,有的老百姓实在是又蠢又坏,让我真心想揍他们——狠狠的揍一顿,揍成猪头的那种!”

那些想要强娶yòu_nǚ的色老头色大叔,那些市侩还斤斤计较的拆迁户,那些挡着道还没办法管好自家牛马的路人,还有今天这种莫名其妙就来泼粪的神经病!

后座突然传来厉栾的笑声。

这冰山还会笑啊。孔知遥心里略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小心道:“你不觉得我很偏激吗?”

厉栾笑着没说话,也不解释自己的想法。

被泼上脏水的一共有四五个,一路顶着同事们惊异的眼光去拿了衣服洗澡,每个人都在里面呆了接近一两个小时,恨不得把头皮都一寸寸的搓干净,好去掉那股挥之不去的馊臭味道。

沾上臭水的衣服自然是要扔掉的——孔知遥把自己的那双球鞋都扔了,宁可踩拖鞋都不想再看那双糊过屎的鞋子一眼。

龙越刚好从医院下了班过来给厉栾送粥,此刻也听见了办公室里的那些议论。

她略有些忐忑地等在外面,心想这一碗蚵仔粥会不会冷。

厉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是完全素颜的状态。

她的眼线与口红都被卸掉,眼影和眉粉也毫无踪迹,身上的气味不但已经洗了个干净,还用香氛熏出淡淡的玫瑰香气。

龙越抬头一看到她,下意识地唤了声厉姐。

她素颜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凌厉的气质被削弱许多,颇有些攻击性的眉眼装饰也不复存在,整个人显得苍白而柔软,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

办公室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龙越此刻看着她的这样子,小心翼翼地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小声问道需不需要化妆包。

“不用。”厉栾擦着耳后的水渍,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在医学院上课么?”

龙越动作顿了一下,面不改色道:“今天过来看看龙牧,顺便给你带了一碗粥。”

“嗯?”厉栾尾音拖得有些长:“给我,带粥?”

龙越帮她擦着发梢,声音小了几分:“做多了,喝不完。”

“这样啊。”厉栾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垂眸看了眼这个少女:“在医学院呆的还习惯么?”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问的不是什么寻常的话题,而是在审问她隐秘的情绪。

龙越听着这声线就脑子里乱糟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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