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贵族的子女绕上来陪着陈玉久说话,自然是想要讨好她,毕竟圣上还年轻,宫中的嫔妃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当然,冲着裴鸣风的可能要更大一些,毕竟前凌王妃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王妃之位空缺,试问哪家有适龄小姐的人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做这个王妃的?溧阳从来不喜欢这种非正常的讨好,见礼部侍郎的夫人,怀柔翁主也在“讨好”队列里,实在忍不住质问了一句,“怀柔,我怎么记得,你家那姑娘,今年才五岁吧,怎么的,五岁的娃娃,你就有了和太后做亲家的心思了?”一句话,不禁让众人隐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带着怀柔翁主本人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了。
溧阳这话说的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她本人可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心思。
只叹众人莫不是都疯了,也叹风弟可怜,谁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子女里有没有第二个曲琉璃。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叹,好在风弟是姑母亲子,所以姑母断然不会让风弟受了委屈。
而事实也果然如同溧阳所猜想的那样,摸索出这些人的诉求,陈玉久的脸色果然变得不太好看,“今日乃是为皇孙举办宴席,谈论这些事情,没的让人觉得心烦。
”众人沉默,随后面面相觑,无一人再敢提这个事情。
溧阳倒也觉得清净了不少。
她们自家人自然觉得陈玉久这样说,并不是针对裴鸣风,但是不明真相的外人便会觉得,因为出了曲琉璃一事,所以太后连带着凌王也厌恶了起来。
其实他们这样想倒也没有什么影响,尤其是裴鸣风,他现在并不想要再多一个王妃。
所以借着被曲琉璃伤了心的由头,拒绝再娶,也不失为一个避免麻烦的办法。
而大多数能配得上他身份的贵族小姐,更准备来说,应该是那些贵族小姐的父母,眼见着裴鸣风连唯一的倚靠都不再帮他了,自然觉得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隐患,谁人还敢把女儿嫁给他?众人觉得无趣,又不敢将这样的情绪显露出来,便开始兴高采烈的谈论起别的事情来。
陈玉久暗自拉了拉溧阳的袖子,自然是提醒她说什么话要注意场合,本身她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到底,她还是遂了溧阳的心愿给了她们难堪的,到底这样的“歪风邪气”不能助长,即便溧阳是她的侄女也是如此。
溧阳撒着娇,“姑母,您最疼我了,我也很了解您……”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些人哪里是真心想要和您做亲家的?无非就是看中了王爷的身份,看中了您,看中了陈家的滔天富贵,反正我是最瞧不起这种人的。
”陈玉久无奈的笑了笑,“果真是把你给宠坏了。
”陈玉久颇为欣慰的想,自从溧阳跟在云瑶身边后,性子确实越来越像年少以前的她了。
就这一点,她也非常的感谢云瑶,果真什么样子的人与什么样子的人最亲近,性子也会越来越变得很相像。
若云瑶不好,相信溧阳也不会同她这般亲近。
陈玉久在人群中晃了一眼,随即有点不开心,“这国宴,难道就在永安宫,皇后竟然连来都不肯来?”皇亲国戚们本来就知道永安宫和长乐宫不和,但是似乎这样敏感的问题从来都没有摆在明面上来说过。
如今经由当事人之一的太后提出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才好。
彭成怀作为外臣,这种事情本不该插嘴的,但是他还是开口了,“回禀太后,皇后她,该是旧疾犯了,害怕感染给太后,所以今日便没有来。
”彭成怀不说还好,说了也没有让她高兴到哪里去,溧阳在一旁悠悠的说道:“哦?总督不是刚进宫么,连永安宫的事情这么快都知道了?”顿了顿,她困惑的问道:“看来彭家和永安宫果然是关系密切的很呐。
”溧阳说的,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后本来就是彭家人,本来就是一气同枝的,只不过现在当众说出来,话还是那个话,但是意思便不是那个意思了。
“……”彭成怀猛然被针对,一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这个时候,反倒是彭国公呵呵笑了笑打破了尴尬,“溧阳郡主说笑了,不过是方才问了太后娘娘宫中的一个公公,听他说皇后身体欠安,所以才知道了一些。
”溧阳就算是再看不惯彭家的人,对彭国公这样的三朝元老该尊敬还是要尊敬的,她给彭国公俯身行了一个礼,“既然是这样,那倒是我想多了。
”溧阳自然能找个台阶直接就下来了,毕竟她说的这些话,并不能给彭家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所以她明白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陈玉久出言说道:“既然皇后身体不好,不来参加国宴倒也合情合理。
”事实上她也不想彭锦绣来,彭锦绣以往到底害了多少怀孕的嫔妃,她虽没有计较,但是也知道数不胜数。
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若她不对这两个孩子出手的话,那都不是她彭锦绣心狠手辣的作风了。
陈玉久绕了一圈,没有看到裴长忧,便对周围的人说道:“怎么不将大公主带来?”“太后,若是这个时候将大公主带来,会不会有些闲言碎语污了大公主的耳朵呢?”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裴鸣风能接纳那些不好的言论,也能一笑了之,或是从一开始就当做无事发生。
裴长忧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有些话别人说了,她便听的进去。
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