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条小马路,入得一个宽敞的巷口,站在巷口下面抬头一看,头顶铁质的巷口牌子已经铁迹斑斑,隐约能看见“东三巷”三个字儿,这就是这条弄堂在外面的名称了。

入了巷口,周围的建筑只两三层楼,有的楼顶倒是有大胆的或者有关系的房东又加盖了顶棚,专门用来租赁给外地来打工的人住。

老李头这回没走后巷,走的前巷,巷子两边有很多做买卖的店铺,路边还有趁着夜色出来摆地摊的,老李头让贺绥帮忙牵着小海,自己笑着上了台阶到一家烟酒铺里跟一个老板打了招呼,凑近说了几句话。

那中年老板十分豪爽的笑了笑,拍了拍老李头的肩膀,然后低头从胸前挂着的破旧女式小挂包里摸出一张红钞票塞给老李头。

老李头借到了钱,这才回来,带着贺绥他们俩到旁边一家蔬菜水果店里佝偻着身子挑选了一些菜。

犹豫了一下老李头又买了一兜水果,都是应季的,这个更便宜。

不过即便是便宜的水果,在如今的老李头看来也是难得的奢侈了,平时老李头就只舍得给孙子买一两个果子,这回买一兜,那相熟的女老板都有些惊讶。

“李老头儿,今天在外面捡了钱不成?”

老李头笑了笑,只摆手说家里有客人。

买了菜又买了肉,家里还有几个鸡蛋,经过一个衣服摊的时候老李头又买了内裤背心大裤衩,大裤衩是纯色的,老李头觉得贺绥那性子应该不会喜欢花色的。

贺绥两手空空,一看就知道没换洗衣服,虽然钱花出去心疼,可想想是报答贺绥的,老李头又花得高兴。

贺绥注意到了衣服的大小,一看就知道这是给他买的,心里倒是被老李头这种行为弄得暖烘烘的,除此之外还有点别扭。

贺绥还没被人这么亲近的对待过呢,便是当初对他最好的师傅,也因着那顽童似的性子,照顾起还是小豆丁的贺绥也是马马虎虎的。

贺绥能健康长大且形成严肃认真的性子,不得不说是十分神奇了,可能也是因为师傅不管事儿,小时候贺绥就不得不担负起照顾两人以及道观的责任。

至于转世后的贺绥,更别说了,基本就是没人疼没人爱,便是保姆也曾欺负“贺绥”憨傻,偷偷拿了“贺绥”的东西回家给自己孩子吃用。

虽然这条街拥挤且嘈杂,环境也谈不上好,老李头买的那些东西更是粗糙得很,可贺绥感受到了这老头儿对他的贴心跟照顾,旁边被自己牵着手的小海也在人群中安静乖巧的跟在贺绥身侧,一边十分依赖的紧紧挨着贺绥一边睁着眼兴致勃勃的到处张望着。

老李头买足了东西,三人挤过了街道,最后从两栋楼房中间的夹到里绕到了后面,这才进了楼道。

老李头跟小海住的是三楼,楼顶还有一层在阳台上搭建的棚屋,房子是那种老式的,走廊都在外面那种,各家各户一个门,里面就一室一厅。

厕所在走廊尽头,是公用的,水龙头以及天然气倒是每户都通上了。

比起其他的,天然气显然更实惠,当初老李头租房子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仔仔细细掰着手指头算了一笔账才愿意每个月多出了几十块钱租了这里的房子,毕竟用电或者煤气罐做饭炒菜的话,一年积攒下来要多花一千多。

贺绥捂着布包摇头,“这不是宠物,不适合拿出来,如果杨队长没别的问题询问,那我可不可以先离开了,如果后续有什么情况,我跟大爷都会第一时间跟杨队长联系。”

杨队长重新掏了烟盒,抖出两支烟,递了一支给贺绥,贺绥想了想,同样伸手接了,还道了谢。

杨队长倒是没想到堂堂贺家的二少本人居然这么有礼貌,不过想想人家有钱人从小接受的教育,维持个脸面也不奇怪。

杨队长还不知道贺二少已经被贺家赶出家门了,前几天只是看娱乐新闻说是贺二少纠缠四小花旦之一的柳依依,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同自己老婆离婚了,一时之间网上骂贺二少渣男的言论不计其数。

杨队长看贺绥心情平静神色坦然的样子,想不到这位贺二少还挺沉得住气的,一点不为网上那些言论影响。

杨队长自己垂头点了烟,杨了杨打火机冲贺绥示意,贺绥摆手表示不准备点烟,杨队长顺手就把打火机扔在了桌子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实话,这次的案子,真挺邪门儿的。”

杨队长没有正面回应贺绥的话,转而好似抱怨一般说起了案子,一边却转着眼角去观察贺绥。

贺绥哪里知道如今的衙役那么精,根本没防备,一听杨队长说起案子的事,顿时严肃了神情认真的听着。

杨队长不动声色的继续道,“今早上发现的死者老刘,跟今晚上这个林医生,身份上除了都是福康医院的职工以外,也没别的联系。可怪就怪在,这两人尸体上一点痕迹都没有,脸上的神情也格外安详”

“致命伤从里到外检查了好几遍,根本没有,就好像是他们自己爬进冷冻柜里睡着了似得。”

其实有一些情况,不过目前杨队长自然不可能全部说出来,那情况实在诡异得骇人。

他们警局里虽然是政府部门,可私底下也是流传着一些邪门儿传说的,今晚上林医生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带回去彻底检查,可早上那具却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

虽然尸检报告还没拿过来,可杨队长是自己亲自蹲在那里跟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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