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军主,敌军仓惶远遁,我军大获全胜。”前锋军候得意洋洋地在目伊面前说道。
目伊眉头紧锁,右手手腕扭动,马鞭狠狠地落了下去,说道:“斩杀了一些稻草人和侯氏的子弟,这也算大获全胜?敌军本部究竟在何方,还不快去探查!”
中军司马疑惑地说道:“侯城附近无险可守,难道秦军还能飞走不成,最近阴雨绵绵,道路难行,他们绝对走不了多远。”
“拿地图来!”目伊沉声说道,将地图打开之后,手指不断地在地图上比划着,然后突然身体一僵,问道:“这里是何地?”
中军司马凑过来,说道:“是侯堤,本地缺水,侯氏从金水河引水入原,灌溉了八千亩土地,是少有的功德无量的好事情。”
“希望我猜的不要错!”目伊脸色铁青,迅速从怀里面拿出了一面青铜镜,随着嘴里面默念口诀,精神力缓缓地灌入其中。
青铜镜表面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白色光晕,紧跟着白色就变成了红色,整个青铜镜也开始咔咔作响。
目伊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脏砰砰直跳,双拳攥在一起,冷冷地说道:“命令所有人迅速整装离开,不得有误!”
“军主,十万士卒散在侯城下方清理战场,急切之间恐怕不容易做到,不知军主在担心什么?”中军司马费解地问道。
“我...”目伊刚要说话,耳畔就听见了一阵阵宛如闷雷般的声响,脸色大变,说道:“糟糕了!”
中军司马本能地抬头看天,天空阴云密布,下着小雨,但是却没有电闪雷鸣,他随着目伊的目光向城外看去,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冰洞内。
只见天地尽头隐隐出现了一道白线,随着白线越来越近,整个地面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漫无边际的滔天洪水滚滚涌了下来,宛如奔腾的怒马,不断咆哮嘶鸣着,所过之处,无论是大树还是巨石全部被摧毁,村庄一个接着一个被淹没。
面对这天地伟力,宋军士卒根本无力抵挡,全部发疯地往侯城涌去,因为城门狭窄,导致一下子开始了自相残杀。
城墙上的目伊狠狠一拳砸在面前的砖头上,坚硬的城墙被一下子洞穿,然后被气劲腐蚀成了一堆碎末,他还是第一次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汹涌的洪水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席卷而过,无数的宋军士卒被吞噬,在城墙上幸存的将官门纷纷张大了嘴巴,流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恐惧。
轰隆隆!洪水冲击着侯城城墙,洪水肆虐的喧嚣声响彻天地,没有人知道这座小城能否阻挡住。
整整十万大军,除了不到一万进入了侯城外,其余的人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是宋国最精锐的十万士卒,我该怎么办?”目伊心中升起了一丝惶恐,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绝对不能乱了方寸,否则一旦秦军攻过来,怕是自己这剩下的一万人也保不住了。
中军司马脸色惨白,浑身战栗,结结巴巴地说道:“军主...我们应该如何向国君交代,这下...这下完了,完了!”
“哼!国君去西巡狩猎,只要在回归国都之前把秦军解决掉就可以了!如果顺利拿下东海郡和丹阳郡,就足以弥补罪过。”目伊缓缓说道。
中军司马摇摇头,说道:“秦国两郡有兵十万,若要攻下来,最少需要二十万不可,我们现在哪里来的兵啊。况且粮草匮乏。”
“取我虎符,将各郡兵调集在一起,顷刻间就可有兵三十万,东海郡为天下富饶之地,又怎么会缺少粮草。”目伊沉声说道,眼中杀气毕露。
中军司马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近在咫尺的四万秦军,要么攻来,要么退走,我军调兵最少需要一个月,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咱们。”
距离侯城十里的莞城,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城上巡逻的士卒举着火把对着下面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奉目伊公子令,押送俘虏回封地。”昏暗的城下响起了一个声音。
声音的主人正是王洛,他看着渐渐打开的城门,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右手握住了武士刀,随时准备出鞘挥砍。
“等一下,可有调兵令符?”一个营主模样的甲士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他是出于谨慎的目的,因为不远处的侯城正在交战,即便知道己方占据优势,可是谁知道会不会有敌军诈城。
“冲!”王洛催动赤炼麒麟兽,一马当先,直接挤进了城门内,璀璨的刀芒将锁门的铁链一刀两断,身后的甲骑紧随其后。
刺眼的寒芒不断闪过,护城的宋军甲士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墙上的宋军营主大吃一惊,本能地要呼喊支援,但是城下瞬间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啸的箭镞将所有宋军士卒钉死在了城墙上。
浑身黑甲的平西军甲骑犹如黑色的鬼魅一般,全部都涌进莞城当中。可怜那莞城令还在酒席上就被乱刀分尸,成为了刀下鬼。
王洛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座坚城,但是他却没有休息,留下了大约两万士卒镇守,自己则搜罗战马,然后带着八千甲骑出城,一人三马,速度快如奔雷。
第二天,侯城外的洪水已经退走了,但是依旧波光粼粼,让目伊值得庆幸的是水并不深,刚刚没过膝盖。
“报!”一个骑着马的斥候大吼地着疾驰而来,战马在积水中的速度并不快,几次差点就被淤泥陷了进去。
目伊心中一沉,右手一挥一收,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