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壶点头哈腰道:“你们聊,我这个闲人就给大伙倒水。”

小圣贤庄内,颜路刚走上走廊就看见前面的伏念正看着满院子的雪发呆。他犹豫了一下缓步走过去作揖道:“大师兄。”

伏念头也没回:“嗯。”

颜路又站了一会儿,顺着伏念的目光看过去,九曲廊桥上只有几个弟子在扫雪。那几名弟子好像也知道伏念在看他们,半点都不敢偷懒,看着动作麻利极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逮住了小辫子。

颜路看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大师兄可是在介意师妹之前对子房......”

伏念负手回头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断他道:“你还没走?”

颜路转过眼看着湖面继续道:“师妹想必很伤心。”

伏念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半晌才道:“嗯。”

颜路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是我多虑了,如果大师兄想躲......”

伏念转身往另一边走。如果他想躲,必定是能躲开的,他又没喝多,她的武功还是他教的,如何能强迫得了他?

颜路突然道:“大师兄知道子房决定成亲之后跟我说过什么吗?”

伏念停下,慢慢回过头,子房成亲一事他至今还是觉得十分突然,甚至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

“当时我不能理解他为何会急着成亲,”颜路转过去,看着结冰的湖面,“当时也是在这里,他说,玲珑表面上温顺乖巧,待谁都好,甚至看起来懵懵懂懂,不谙世事。但其实她心思细腻聪慧,且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戒备。她难以舍弃任何待她好的人,却总是随时准备着被别人舍弃。所以他但凡有一丝犹豫,玲珑就会后退。”

颜路那时就懂了,他为何一反常态,非要成亲不可。因为他知道玲珑最需要的就是他的毫不保留。如果张良非要让玲珑等,玲珑会等,但是她却无法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张良。玲珑经不起任何一点试探和不真诚。

颜路看了伏念一眼:“他之所以毫不犹豫是因为他很清楚什么才是玲珑想要的。我想师妹也一样......”

其实张良还说了一句话。他说“二师兄,我原本考虑的确实是等秦灭以后如何如何,但是有了她之后,我满心想的都是和她成亲之后如何如何。原来喜欢一个人,确实会生出无限的贪念。”

“不必再说了。”伏念沉声打断他,看着大门口问道,“他又出去了?”

“是。”

伏念点了下头,再次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没走出几步,子慕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师尊,不好了不好了,小师姑她,她......”

“她怎么了?”伏念皱眉问。

“小师姑重伤昏迷不醒。”子慕大冷天竟然跑出了汗水。

“究竟发生了什么?”颜路急忙上前,语气也十分焦急。

“听守着后门的弟子说好像是遇见了山贼,被打成了重伤,二师公,您快去看看吧,她浑身是血,弟子怕......”子慕一边说,一边拿袖子擦眼泪。

颜路大惊:“快带我去!”

前方的伏念已经人影都看不见了。

颜路走进荀鱼的卧房,一进去就闻见浓浓的血腥味,他急忙为荀鱼施针,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好久才把血止住。

直到傍晚,荀鱼的呼吸才平缓过来。

颜路刚缓了一口气,门外张良的声音传了进来:“师妹如何了?”

他方才刚一进门,子慕就告诉他荀鱼受了重伤昏迷在后门处,所以直接过来了。

颜路站起来道:“没事了,好在都是外伤,命已经保住了,过些时日就会好。”

伏念自从坐在那里就一直没换过姿势,拳头紧紧地捏在一起,这时听见颜路的话才慢慢松开道:“此事明日再告知师叔,免得他担心。”

张良担忧地点了点头,看了眼床上转危为安的荀鱼,才问道:“二师兄,玲珑可有过来?”

颜路这才惊讶,玲珑和荀鱼很要好,按理说应该早就过来看了。

这时床上的荀鱼缓缓睁开眼看着三人,见到张良后,她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快,救,救玲珑。”

“玲珑怎么了?”颜路急忙问道。

“玲珑,玲珑被山贼抓走了,”荀鱼往床边爬了几下,紧紧抓着张良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三师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一个人跑出去,她不放心我,然后,然后......”

荀鱼手上都是血,染得张良的衣袖也湿了:“那些人武功太高了,我打不过,醒过来就发现她不见了。”

“她在哪里不见的?”张良的声音很冷静。

如果不是看见他微微发抖的手,颜路也会觉得他实在是过于平静了。

“后山,后山有一小片湖......”荀鱼惊慌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她有没有受伤?”张良又问。

“没,没有......”荀鱼说了几句话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张良转身,速度极快地出了门,颜路急忙跟在他身后心焦如焚地拉住了他:“天色这么晚,你就是去了也什么都找不到。”

张良一言不发,像是完全听不见他说什么一样,鬓角却有一滴冷汗慢慢地流了下来。

“你这个样子如何能把她找回来?”颜路觉得现在的冷静的他比发疯更加可怕,他不敢想要是找不到玲珑他会怎么样,“你等一下,我带上弟子们和你一起去,人多也好找。”

“二师兄,不用去了,”张良突然停下来,一把捏住他的手,不论是表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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