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炊烟……”叶雨泽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坳,果真有一缕烟凫凫升起。一行人提起精神,奔着山坳跑去。

这里应该住着一家猎户,还没到近前,已经传来十几条猎狗的狂吠声,简陋的院门立刻打开了,有几只狗淘气地钻出来,被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呵斥着,全都夹着尾巴又跑回院子,汉子站在门口远远地盯着我们七个人。

“您好,大哥,我们几个是来这里找一个废井口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带着指南针还迷了路,真是不好意思,只好打扰您了。”叶雨泽老远就开始打起招呼。

汉子回院把狗全都赶到笼子里关了起来,然后再次打开了院门。我们几个走了进去。

院墙是用荆棘捆成的篱笆,一垛垛大块的木柴整齐地码在院子一角。房子是木头的,两间正房,西边还有一个随意搭建起来,用来装杂物的棚子。

一行七人迈进低矮的房门,屋子只有四五十平米大小,中间没有隔断,床、桌椅都摆在一起,地中央立着一个小铁皮炉子,里面是大块的木头,烧得噼啪作响,闪耀着灼灼的红光,屋子里显得格外暖和。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叶雨泽环视了四周问了一句。

“还有我儿子,他去市里买些生活用品,还要办点私事,估计得三天以后才能回来。”汉子给大家搬了些木墩儿,摆在炉子旁就算是小板凳了。

冻了半天了,我们都围坐在炉火旁,翻开裤腿和鞋子,抖去里面的雪。

“大哥您怎么称呼?”叶雨泽接过汉子递过的热水喝了一口问道。

“我叫李寒,你叫我老李就行,我是这里的护林员,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汉子憨厚地笑着。

李寒想必一直居住在深山里,对这片树林也应该很熟悉,于是我问道:“李寒大哥,我有些搞不懂,我们进这片树林的时候一直向东走,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的一个同伴儿就突然不见了,我查看了一下,地下没有洞,天上也没有任何异象,可我那同伴儿就这样平空失踪了,后来我们发现,就算是带着指南针,还是迷路了,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李寒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了我的心头:“李大哥,你可别吓我,我们的那个伙伴会遇到什么不测吗?”

李寒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过了好一会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是不是遇到不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肯定是回不来了。”

李寒说完这句话,蹲在炉子旁向里面加着柴,整张脸阴沉着,就象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天空。

屋子里的人都在琢磨他的话,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哥,他几乎就是在我面前消失的,我查看过雪地上的脚印,根本不可能被野兽或是别的什么拖走,您为什么说他回不来了呢?”叶雨泽有些急了。

“哎!”李寒叹了口气,“我老婆就是这样失踪的。”

李寒用一根铁棍扒拉着炉子里的木柴,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那也是个冬天,我在林里下些捕兽的套子,用来逮些小动物打牙祭,那天我和她去查看有没有猎物,还真逮住了一只又肥又壮的公兔,我一边解开锁住兔子的套子,一边和她聊着天,可是好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念叨,她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茫茫雪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老婆从此不知下落。”

叶雨泽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事?”

李寒点了点头,又说道:“其实失踪的人不止你的伙伴和我的老婆。

在几十年前,我爷爷就是附近煤矿的工人,那时山洼子里还有一个村子,村里大部分青壮年劳力都去矿上打工。

可是开采没几个月,打工的人失踪了差不多一半儿,有的是上下班路上没的,有的是在炕上睡着觉,突然就没了,甚至有几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的踪影,那可是好几十口子啊,就象在人间蒸发一样,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再没人肯去矿上上班,最后听说煤矿老板十七岁的儿子也失踪不见了,老板失去了儿子整个人疯掉了,所以这个矿井就这样闲置下来了,就连村民,也都纷纷搬走了。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遇到不测,我只能说不知道,因为从来没发现过失踪人的尸体,无论怎样寻找,就连这些人身上的一件物件都没有找到。”

李寒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然后拿了口铁锅放在炉子上,想要给大家煮饭。

“不行,我得去找张志刚回来。”叶雨泽刷地站了起来,立刻就要推门出去。

严子强也赶紧追上去说:“要是耽搁一晚上,就是冻也把张志刚冻硬了,我们不能等了,得赶紧去找他。”

现在的七个人就是一个不能分割的整体,根本不可能看着同伴再消失在林海雪原之中,所有人都带好了自己的帽子,要去一起去。

“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那就带上大黑吧,那狗性子好,不认生,不然在树林里你们会找不到回来的路。”李寒来到院子里,从笼里叫出一只叫大黑的猎犬,叶雨泽牵上大黑,我们直奔树林深处。

这一次搜索几乎把附近的林子翻了个遍,可是张志刚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在所有的人都冻僵之前,大黑把我们带回了李寒的小木屋。

回到小屋,一股暖流立刻扑面而来。

李寒依然守在炉子前,看着垂头丧气的我们,他淡淡地说了句:“我现在就给


状态提示:第四十章 夜宿--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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