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定姚犹疑地叫了一声:“主子爷?”

赵煜好这一惊,用的力气不小,她也是实在忍受不住了,才出声唤了他。

赵煜好似乎回过了神,瞧了她一眼,眼里才恢复了一点热度。慢慢放开了她,见她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眉头一皱:“可有伤着?”

霍定姚敷衍地摇摇头,不知怎么的,赵煜好的神情在烛火下显得有点孤寂,莫非他方才睡着是梦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却根本没想到,赵煜好是在心底苦笑。

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一放松又睡了过去。下午模模糊糊瞧见的事情,这一次竟然在梦中变成更加清晰,就仿佛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他想着梦境的最后,盛京翔王府,不,四皇子府门前秋风扫落叶的萧瑟模样,还有一个接一个跟着自己的手下传来或贬或死的消息,心里嗜血的冷意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上翻腾。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竟是连身边人都护不住……

眼神一瞥,瞧见霍定姚正偷偷摸摸把手腕躲到了身后揉着手,顿时知道这个小丫头又在忽悠自己了。伸手取了一只桌上的白瓷药品过来,道:“把手伸出来。”

霍定姚这次是真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奴婢……奴婢真没怎么样,不敢劳烦主子爷。”见赵煜好板着脸瞪她,只好磨磨蹭蹭地才把手从身后伸了出来。

那手腕上已经起了一圈红痕,可见当时赵煜好抓的力气之大。这尊大神还冷冷看了她一眼,“疼了就要说,你不必怕我。”

伸手倒出了药油,不客气地握住了她细细地抹在了手腕处。语气是十分的不悦。

霍定姚心里一暖,微微抬起眼。眼前的人正低着头,明明是窝枪提剑的大手,此刻却放缓了力道,仔仔细细给她涂着药,还拿捏住了穴位尽快让药渗透开。

明明是个冷酷的人,却也能低头给人认错。

认得这样彻底,真是不知道哪里又抽了风……

只是,他粗糙的手指摩挲在自己的手上,传来阵阵温热,也不知道怎样,就让她觉得,眼前的人其实根本就不可怕。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赵煜好放下药,霍定姚才猛然一惊收回手。

天啊,她刚才竟然盯着赵煜好发起了呆!然后忘记了要客气客气,还真就让主子爷“伺候”了她一回!要是被旁人知道,只怕她死一百遍都不够看。

赵煜好也没管她又开始纠结,想了想,对霍定姚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就回雁门,告诉老夫人这里一切安好。让她安排人将盛京来的人先住进王府,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清楚,最迟五天便会返回。”

霍定姚忍不住问:“主子爷您会接旨?”虽然赵煜好不可能不接旨,但是……

“圣旨自然是要接的。只是方才你也说了,禹城的百姓乃是性命之忧,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不说在他走之后,禹城流民□□和县令之死成为政敌对付他最大的理由,便是当下,他也该听谢长画的建议,拖延回京的日期。

至于留下来的理由……既然禹城怎样都会发生流民作乱,他倒是不介意让这个骚动提前爆发,来个一举两得。

赵煜好拿定了主意,吩咐道:“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你都要让老夫人安心。你可明白?”

霍定姚心头一惊。难不成,赵煜好是要拿做什么风险极高之事,在自己身上找一个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盛京的天使终于抵达了雁门,城门大开,车驾一路驶进了翔王府。而正从禹城往回的翔王的车驾,却在半道上又折返了回去,只因为那边突发动乱,发生了大规模的流民骚动。

老夫人正含笑坐在花厅内,对着盛京的一干来使,声音饱含了歉意:“翔王他本也念着圣人和太子,只是这天不作美,倒是让公公得稍缓等几天了。”

霍定姚瞧了过来,这太监一副白面无须细眼马脸,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他身后立着两个人,一个是个眼睛咕噜直转的小太监,活像一只猴儿。另外瞧着似乎像是一个外庭走动的,可说是护卫吧也不像。

那猴脸太监明显要嫩一些,一听老夫人这话,就流露出了一股不满。倒是这个马脸大太监,倒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什么无妨的话。

赵煜好也却是没让这群人等太久,第三天他的车驾便回了雁门。

只不过,他回来的方式有点特别。

汪路明派人带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翔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身染恶疾,高烧不醒。他是躺着被人一路护送着回来的。

老夫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叠声的问了三遍,那来报信的小太监正是汪路明身边的小章子,他红肿着眼,朝老夫人磕了头,哽咽道:“禹城连日暴雨,山洪大爆发一次后,隔了十天又发了两次……主子爷带着将士围堵洪水,一直不眠不休,挺了七天七夜……水患是没了,可爷他却不好了。大夫们想了各种法子,可主子爷却……一直高烧不止。”

禹城天寒,任是铁打的人都挺不住。

而且禹城能有什么好的大夫,查来查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会提一些什么劳心所致,殚精竭虑以至于邪寒侵体,可药剂一副一副下去了,人却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

束手无策之下,只能建议让翔王回雁门悉心照料,也好抛走这块荡手山芋。

老夫人气急败坏,哆着拐杖道,“你们赶紧把全雁门最好的大夫全部叫到府里来候着!”她对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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