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彦自然不会开口告诉她,但是既然听了那话,便说道:“两百万两是何用意,本将也十分好奇。这个疑惑在本将心中困扰多日,不知公主有何想法,与本将说说。”

薇宁算是知道了,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想要的信息。她轻叹了口气,低眉呢喃:“赈灾银两,确实用不上两百万。国库银两虽不多,左不过明日才要,晚上本宫再好好想想要送多少过去。”

薇宁站了起来缓缓往门外走去,开口唤来青奴。

门被打开,薇宁往外走时听到拓跋彦的声音。

“公主,赈灾不一定非得银两,缺多少粮,就给多少粮。两百万两养十八万兵,支出账单,本将会每月派人送到公主手中。”

薇宁停下脚步,心中想法已然成型,也用不上那银两了。于是她侧过半个身子回头一看,会心一笑,施施然颔首谢道:“将军之恩,小女铭记于心。”

半柱香时间后,拓跋彦还沉浸在她的笑意里。她喜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恰似雪山上的积雪,初遇冬日暖阳,好不容易才被阳光融出温柔的细水淙淙。那高山融水的寒意自不比平常溪河低,可拓跋彦想明白了,只要肯用心,早晚有捂热的那天。

“终于肯对本将笑了,这算不算近了一步?”说完拓跋彦自嘲一笑,无奈摇了摇头。不想他堂堂一个大将军,赢下千军万马也面不改色,竟会因为小姑娘的一个笑而傻开心。

第二日薇宁率百辆马车前来送魏延安,载的粮食看起来不仅能解决桃源镇虚报的灾情,整个桃源镇都可以再吃一周。薇宁的豪爽迎来百姓的推崇,只是临别前,薇宁给魏延安下了道密旨:未到受灾地点,粮食不可开封,否则,后果自负。

魏延安恭恭敬敬应下,带着疑惑快马加鞭将粮食送到灾区,查验灾情后对于身后的巨量粮食正发愁,地方官员就迫不及待地要分配粮食。

“魏大人,不知哪儿个环节出了错,多报了那么多受灾人。可你也看到,公主发粮,若非知情,否则怎会多发?再者说,粮食拉来,断没有再让你拉回京城去的道理,是不大伙?”在粮草堆前说话的这个官员叫陈树,圆滑奸诈是出了名的。

“对啊!对啊!”陈树身后的七八个地方官应道。

魏延安感到十分奇怪,那陈树瞥了魏延安一眼就明了,劝道:“唉,魏大人有何不解。新官上任,无论多廉洁,也是少不了要应酬疏通上下。公主和皇上嘛,也一样。”

魏延安无话可说,但从目前来看,公主的意思确实和陈树说的一样。真是令人失望了。

“哎呀,没银两,粮草也一样。小的们,拉粮喽!”陈树亮着眼得意洋洋,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说道。

看着一车车粮食被运走,魏延安背着手退到一旁,有些担忧大邺的将来。那些害虫,贪无止尽呐。

一炷香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几辆马车奔驰而来,率先下马车的是陈树,他怒瞪着魏延安的背影大吼:“魏延安!这粮草怎么是空的?!”

魏延安皱眉回过身去,“陈大人在说什么?本官听不懂。”

“魏大人!粮草是空的!”陈树拍了拍大腿说道。

见说空的人越来越多,魏延安这才紧张起来。等到清算下来,真正的粮食刚刚好够那个受灾村庄所用。

陈树领头质问魏延安:“魏大人!这件事你该如何解释!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小人们认为是魏大人监守自盗喽!”

魏延安反驳道:“本官怎知!哼,你们来时封条还在,拉走的是你们,开封的也是你们,现在出了事,怎能怪得到本官身上?!笑话!”

就在这时,魏延安想起临别前薇宁的密旨:“未到受灾地点,粮食不可开封,否则后果自负。”

魏延安突然反应过来,笑道:“本官出发前,可是得到公主旨意,开封者,后果自负。”

公主这招出其不意!在百姓面前保全了所有人的颜面,又不让那些贪官得逞,真是妙,太妙了。

果然听到这些话,陈树等人瘫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忙着爬到魏延安的面前跪地求饶:“魏大人救命啊!魏大人!求魏大人救小的们啊!”

魏大人低头,看陈树等人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的样子,感到十分解气。

“剩下的粮食,随本官送往灾区。同意的,本官保证你们的脖子定然不会搬家。可若不同意,大可现在就走。”魏延安眯着眼看向众人。

陈树不甘心,可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他暗捶一下地,将薄雪都砸结实了一个拳坑。

“魏大人,陈树,这就带您前往受灾地。”

见陈树带头,其他人也不敢有异议,赈灾之事,顺顺利利。等魏延安回京时,对陈树说道:“陈大人,公主和皇上不一样。他们是君主,只有别人臣服于他们的道理。懂了吗?”

陈树脸色难堪,却不得不道:“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

这时魏大人才安心回京,可还未入京,便听说了件事:太后染了风寒,公主忙于朝政,请来远房表姐知晴替她照看太后。

这不,薇宁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迎接知晴,宫檐下寒风徐徐飞雪飘飘,摇曳的宫铃伴随着薇宁的步伐游进清宁宫。

一帘之隔,进入后,两重天般暖气和笑声将薇宁团团包围。青奴伺候薇宁脱下外袍,薇宁脸色柔和了几分。

“表姐,母后,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薇宁笑了笑,给太后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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