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驴眼神阴郁的看着曹知府威胁道,这件事发生在曹知府的辖下,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如果不是怕这件事牵连自己,他才不会多管闲事。

照他的意思,既然这些刁民不听话,就把他们都抓起来杀了,那么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这事,什么造反,不过是几个刁民而已,曹德的话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

“张大人,本官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此事事关重大,百姓民愤高涨,如果用手段镇压只怕适得其反。”

谁也不知道江南发生的事情张驴是如何上报朝廷的,就连江南商户罢市这么长时间了京城也没有消息传来,他的奏折更是石沉大海,如今出了这样的乱子,想让他做替死鬼是不可能的。

不过张驴敢在江南只手遮天也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秦相爷在,他一个知府还能和秦相作对不成?

两人不欢而散,曹知府虽然担心却也没有真的把此事当真,几个刁民举起手里的农具就能造反的话,那么这个江山也早就换人了。

京城。

朝堂之上,当今圣上端坐在龙椅上俯首看着下方的百官,宣布退朝后让人把箫四郎留了下来,让人在后庭之中摆上了棋局热汤,两人围坐在内。

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人过来站在亭外向里面的皇帝问安两人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才十三岁的大皇子,箫四郎拱手施礼却被皇帝打断让大皇子进来看着,箫四郎这才没有起身。

等这盘棋局结束,皇帝才丢下手里的棋子,无奈的看着对面的箫四郎摇了摇头。

“四郎啊!你可真是吃不得亏,输我一子又如何?还能亏了你不成?”

“皇上,臣已经尽力了,臣与皇上对弈必须拿出十二分本事来,不然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皇帝越发无奈,萧四郎一向如此谨守为人臣子的本分,那怕二人私底下情分不同也依然如此。

两人再次摆上棋局,直到夜色暗了才被放出宫。

萧四郎靠在马车上捏了捏眉骨,想到站在皇帝身边安静专心看着棋局的大皇子,让他眼神微暗,皇上只怕有心要立大皇子为皇太子。

可是陈留王又该如何?

陈留王乃是先皇的儿子,就算皇上把陈留王发配到偏远的西南也不能当他死了,当初先皇(也就是皇上的兄长)死前与当今有过叔侄相继的约定,当今死后皇位必须得传给陈留王先皇才把皇位传给了当今。

等陈留王死后再传给当今的儿子。

他没想到,当今竟然要背弃与先皇之间的约定,如此说来,也能明白为何当今会让秦相再次回到朝堂之上,还准了秦相抚田的折子。

只怕其中还有太后施压,皇上拿册封皇太子的事与太后秦相做了个交易。

所以今儿他才会在后花园见到皇太子。

此事事关重大,如果没猜错,皇上只怕留不得陈留王了。

陈留王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那怕先皇已经死了,可是这个朝堂依然还有一些先皇的人在,要想册封皇太子,陈留王就活不得。

萧家乃是三公之一,册封皇太子与萧家息息相关,要是不早做打算,只怕萧家要被搅进太后与皇上之间的漩涡之中,就算能抽身而出也会带一身泥。

萧府,萧四郎刚下马车就听说萧太傅让他回来了去找他,下人见此上前询问可要安排膳食。

“一会儿再用,我先去见父亲!”

吩咐下人后他便提脚跟着府上的下人去了正院书房。

萧臻于已近五十的年纪依然保养的很不错,满身儒雅气息带着一丝威严正气,在家随意的穿了一身鸦青色大袖道袍,颇有魏晋遗风,脸上续有的美胡须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可以看出,萧臻于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俊美男人。

“可用过晚饭?”

见萧四郎进门,萧臻于反而像一般人家的慈父一样关心儿子,而不是一人之下的萧太傅,萧四郎摇头说“不曾”他便吩咐下人把准备好的吃食送几份过来。

等萧四郎漱了口,萧太傅这才询问他今日在皇宫里的事。

萧家后院,萧夫人听见下人传来老爷在萧四郎一回来就把人叫去了书房,当下挥退了下人去准备一些茶水送去便没再多说什么,四郎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毕竟是老爷的血脉,这些年老爷也没有把四郎放在她面前添堵,以己度人,她自然不会因为四郎受老爷器重而不岔。

萧家本就是清贵之家,无爵可继,虽位及三公却无实权,也不存在兄弟为爵位金钱相互倾轧,所以对于萧四郎这个“嫡子”子她是不存在恨不恨的。

只要是萧家的血脉,她身为萧夫人自然都是她的孩子。

对于自己生的两个儿子比不上萧四郎,她也不怨,毕竟萧家的身份特殊,就是两个儿子有才学本事其他人也不会乐意看着萧家人爬上去,有时候待的位子虽然不重要,可也没有什么风险不是?

而现在萧家最出息的就是萧四郎了!

京城与江南的风云正在酝酿之时,村里的楼小西一概不知。

她听见狗蛋的话顿时愣了愣,慌张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怎么会被车马撞了?”

“是真的,楼小南被路过的马车撞了,磕破了头流了好多血,现在人家要把人带去县里医馆,你快跟我走……再晚就来不及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二伯都在。”

屋里听见声音的楼家人都出来了,徐氏听见狗蛋的话顿时“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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