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都市现代>土地与爱情>第2章 屋漏偏遇连阴雨
个地方歇着?二嘎子擦了擦眼,向四周无力地看了看,心里又是一阵的疼,这两天娘该受了多少的委屈呀?

“走吧,回吧孩子。”赵铁头扳着二嘎子的两个肩头往回走。

二嘎子回到家,爹已经给村子里的人劝得不哭了,围在自己家的老少爷们也已经散去了不少,留下来的那些老少爷们儿们见二嘎子没出现啥事儿平安地回来了,也都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落地似的纷纷离开了。

“大牙哥,别难过,说不准嫂子会自己回来呢。”赵铁头把二嘎子交到赵大牙面前,安慰着赵大牙说,“都两天了,你跟孩子也没有踏实地吃上一口饭,今儿晚上安心地吃口饭,明儿咱们再出去找找。”

“牵累得老少爷们们都不安生了。”赵大牙欠了老少爷们们一样,很承情地说。

“这是啥话呀?该的!一个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合不着要说这样外道的话。”虽说赵铁头也是姓赵,他与赵长脸是本家,与赵大牙只是赶巧都姓赵了。但一笔难写两个赵,平日里也就以本家想称。自然今儿他这样不以本家相称也不为过了。

赵大牙很感激地打发着老少爷们儿们回家了,然后开始去灶房里张罗爷儿俩的晚饭。虽说自打嘎子他娘疯了之后,这灶房里的活儿自己揽下来做了,可疯女人还会烧火,自己在灶台上忙来忙去,疯女人在锅门前呼哒呼哒地扯着风箱烧火,那日子也让人心里踏实。眼下疯女人跑没了,灶房里就显得冷清了,这心里的滋味也不一样了。

二嘎子见爹进了灶房,也跟着爹走进了灶房。他进得灶房之后,啥话也没有说,就坐到了锅门前开始收拾灶膛里的柴灰。

“嘎子,去吧,爹自己忙活。”赵大牙见从没有烧过火的儿子今儿这样懂事儿,心里又是一酸,“你也出去跑着找你娘两天了,去歇着吧。”

“爹。”二嘎子收拾着灶膛里的柴灰,没有抬头看爹。

赵大牙的眼里不觉得湿了,他转过身装作弯腰向水桶里舀水,偷偷地擦去了眼泪。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了,灶房里已经看不清啥子东西了。二嘎子从锅门口站起身点亮了挂在墙上的洋油灯,然后坐下来接着呼哒呼哒地扯着风箱烧着火。灶膛里的柴火被风箱鼓吹得一阵一阵地冲出锅门儿往上蹿,火光映得整个灶房里也是一阵一阵地明暗。

赵大牙往锅里收拾好杂面锅巴窝窝头,盖上锅盖,又往锅盖上压了几块砖头,然后转身一屁股坐到了案板上,瞅着烧火的儿子,想对儿子说些啥子,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来。

二嘎子一直头也不抬地烧着火,呼哒呼哒的风箱把灶膛里的火鼓吹得一阵比一阵生猛,忽然,一阵火苗子给风箱鼓吹得直奔着二嘎子的头脸蹿过来。低着头划拉柴草的二嘎子没有任何的防备,一头的头发一下子全着了火。

赵大牙一下子从案板上跳起来,从水桶里舀出一瓢水,对着儿子的头一下子泼了过去。

二嘎子的头发还是给烧焦了,好在赵大牙那一瓢水泼得及时,没能烧伤二嘎子的头皮。

赵大牙轻轻地捧着儿子的头在微弱的洋油灯火下眯缝着两眼仔细地瞅来瞅去,瞅了半天,见儿子的头皮没有烧出啥子好歹,也就放心了些。他扯起儿子,也顾不得灶膛里还在燃烧的柴火,就往那两间破旧的堂屋里去了。他想找把剪刀把儿子头上烧焦的头发剪下去,用手往下揪的话,儿子的头皮会给揪得疼了。

赵大牙摸黑找到了洋火点着了桌子上的洋油灯,然后东一翻西一翻地去找女人多年没有动过的针线簸箩。女人的针线簸箩从女人疯了之后,就放得没个地方,那些剪刀针线啥的也几年没有动过。他费了很大的工夫,才在一个墙旮旯找到那个针线簸箩。针线簸箩里并没有剪刀,那些针线布条啥的也都潮乎乎生了潮虫,扎在线穗子上的那几根铁针也都锈得像个棒槌了。他看着这个针线簸箩,女人原初的影子又很清楚地映到他的心里。女人的手很巧,会做很多别的女人不会做的针线活儿,特别是她在鞋上绣出的花呀蝴蝶啥的,跟活的一样,能哄得馋嘴的鸡鸭跟着这样的鞋子伸着脖子追。

赵大牙没能在针线簸箩里找到剪刀,心里琢磨着剪刀会给女人扔到哪儿去了。他眨巴了很长时间的眼,才记起来剪刀是给自己在女人疯了之后藏在门头上的一个墙洞子里了,那是自己怕女人不懂事儿了,拿着剪刀会伤了她自己。他从门头上的墙洞子里摸出了那把剪刀,剪刀也已经生了很厚的铁锈,全然不如女人没疯的时候那样干净利索了。那时候,女人会经常让他磨剪刀。他也会在收工回来之后,找出那块磨刀的石头,弄上半盆水,搬个小板凳,坐下来细细地为女人磨剪刀。女人会在旁边守着他,笑眯眯地看着他在那块磨刀石上一推一拉地挥动着两个膀子。待他磨了一阵,女人会找出几块破布,让他试试是不是磨得快了。他就会从女人手里接过破布,侧歪着嘴巴咯吱咯吱铰上几下,然后冲着女人一笑,说一句“快了”。女人很满意地从他手里接过剪刀,脸上还会露出一种很骄傲的神情,那神情好像在炫耀自己的男人多么神通,剪刀能磨得这样利索。

他就着昏暗的洋油灯看了看手里的剪刀,从女人疯了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磨过这把剪刀了。他试着用手撑了撑剪刀,锈死的剪刀硌得他的手指生生地疼,剪刀的嘴巴还是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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