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底下,丁香狠狠的的翻了个大白眼,郁闷的道:“先把我盖头掀了,闷死个人。”这话,自然是对着封翌珩说的。

封翌珩轻轻一笑,下意识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她此刻翻白眼的模样。

如此不合规矩的话,换作旁人,定要生气了。

可是封翌珩是谁?他都能奇葩的坐着花轿上门,自然不会觉得丁香此刻的提议有什么不对的。

何况,小丫头都说闷了,他哪里舍得拒绝。

身子一转,封翌珩拿起桌上的喜称,将喜帕挑开。

屋里的红烛很亮,浅浅的黄色光晕染在她略施粉黛的脸上,娇俏迷人。黛眉似羽,纤乌黑嵌于颜上,清丽中透着惊心。

封翌珩出去了。

肖文三人看着在村民中浅笑温和的封翌珩,都有一种错觉,官场上犀利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爷居然有一天会这样耐心的跟最普通的老百姓谈笑喝酒。

放以前,若有人曾这么给他们预言,三人铁定会嗤之以鼻。

可眼下看,爷不仅没有一丝勉强与烦燥,似乎有些乐在其中,叫人看了有些陌生,却……也觉得爷生动了许多。

突然,肖武跟木天两人福至心灵的相视一望,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某种信息。

从今往后,夫人比爷更重!

宁可得罪爷,也不能得罪夫人!

两人顿时握着手激动的上下直晃,咱两想一块去了啊。

“你是我亲哥吗?”肖武嫌弃的昵了一眼面瘫模样的肖文。

还没有他跟木天心有灵犀呢。

肖文轻嗤了一声,淡淡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两人握着手上:“这样的是你亲哥?你不恶心,我嫌恶心。”

呃……

一句话,顿时叫两人浑身打了个激灵,像是被雷劈到了一样各自伸回了自己的手,在衣服上用力的蹭。

卧操!

这丫的嘴巴太毒了。

明明很纯洁的友谊关系,被他这么一影射,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肖武气得身子直哆嗦,就差没跟肖文断绝兄弟关系了。

肖文也不多搭理他,看着木天问:“人呢?关哪里。”

木天一愣,不过很快便明白肖文说的是丁立,指着一个房间道:“在那呢,爷怎么说?要不要送官?”

丁立在爷跟夫人大喜的日子偷东西找茬,那简直就是在老虎嘴上拔毛,爷知道了能轻饶了他?

只是这人又不像京城里的那些人,是普通的老百姓,还跟夫人流着同样的血,这往重了办就不好了,可也不能就么这轻易的放过。

在这里,最令老百姓恐惧害怕事情,莫过于坐牢了!

肖文鄙视的看了木天一眼,这一眼,立即让木天受到了一万暴点的伤害,那赤果果的鄙夷分明在说木天的脑子喂了狗了。

“送官?你逗我呢吧。”在爷的大喜之日上找不痛快,送官都是轻的。

木天的话,却又忍不住问:“闹出人命不好吧,毕竟跟夫人有血脉关系呢,何况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丁立被亲家夫人关了起来,出了事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跟夫人一家有关,那不麻烦了。”

肖文真不想跟这两没脑子的多说什么,摇了摇头,抬腿走了。

爷还能不知道这一层,要丁立的命做什么,谁不知道爷的手段往往比要人命还恐怖,就算不叫他受一丁点的伤,也能吓的他从此怀疑人生。

“喂,你哥什么意思?”木天呆呆的扭头问肖武。

肖武同样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哇。”顿了一顿,他又说:“跟上去看看不就完了。”

“喔,对!”

喜宴吃的早,结束的也早,因为封翌珩整个人气场的问题,村民们就算不再拘谨的跟他喝,也不敢闹太过,所以一圈下来,封翌珩也才喝了几杯。

新房里,丁梦呆呆的看着欢快啃着猪蹄的丁香,小小的世界观就这么被颠覆了。

“二姐,新娘子不是不能吃东西的吗?”

丁香先是感激的看一眼丁义雪:“义雪,还是你仗义,下次你成亲,我也给你送吃的。”

丁义雪朝天翻着白眼,真心不想搭理她,自己怎么就没稳住呢!

接着丁香看着丁梦,一本正经的忽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这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再不让我吃,都要饿死了,成亲还是虐待啊。”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不,许说那个字。”丁义雪连忙朝地上吐口水。

丁香自知失言,吐着舌头忙纠正:“口误口误,是饿晕了,饿晕了。”

丁梦下意识的认为自家二姐这话是不对,但又挑不出毛病,于是深深的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以至于越想,越觉得丁香说的话有道理。

以至于日后丁梦成亲,在新房里自己掀了盖头闷头大吃的时候,吓晕了一屋子的丫环婆子!

当封翌珩进房间的时候,丁香正好啃完一只猪蹄,正摸着肚子打嗝呢,嘴角油腻腻的还泛着光泽,封翌珩一怔之后便扯起嘴角笑了起来,这毫不顾忌没有一丝形象的模样虽然有些糟糕,但却透着率真。

丁义雪跟丁梦自然不会多留,连忙退了出去。

一时间,屋里静的只有红烛燃烧的声音。

封翌珩默默的看着丁香,明明先前脑子里想过无数次新婚之夜的画面,这一会竟然脑子一片空白,连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丁香被他呆呆的目光盯的不自然了起来,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梳妆台前,从一只妆匣盒子里拿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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