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标是要当王国的大总统。”

看着将天方夜谭一样的胡话当做重要秘密说出来的女孩,房其琛第一次体会到了阮钰铭面对自己时的心情——弱小、可怜、无助并且头痛。

于是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气泡水,炸裂的气泡和憋闷的头痛冲到一起,剧烈的刺激带来了宇宙初开般的轰鸣和爆炸结束后的静谧,这招就叫做以毒攻毒。

果然,这么狠虐了自己一把后,他再看女孩神经兮兮的表现时就觉得淡定多了。

“如果我没记错,大总统候选的最低标准都是准将,”他打量了一下女孩薄弱的身板,“但这一百五十年来,还没有过向导出任准将及以上军衔的记录。”

“是没有过向导在我国身居高位,并不是没有身居高位的向导,”晏菀青没有一丁点遭受打击的感觉,“大陆最大叛军组织血色苍穹的领导人不就是一名向导吗?作为我国最大竞争对手之一的南方联盟也有过向导出任执政官的记录……”

“我假设你知道,他们都是男性?”房其琛挑了挑眉毛。

“那又怎么样呢?”女孩笑了起来,她的眼睛里有着璀璨的光芒,“迟早有一天,我会站的比任何人都高,把‘晏菀青’三个字刻进历史,让高高在上的混蛋们都匍匐在我脚下,特别是血色苍穹的那个男人,我一定要把他绑在柱子上打到喊妈妈。”

“咳!”

房其琛因她最后半句呛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你了,”压下咳意之后,他晃了晃手里杯子,透明的杯壁折射出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但你这个提议我很喜欢。”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爬到了那种高度……”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晏菀青一个跨步走到了他跟前,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对他说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一定封你为总统夫人。”

平白无故被调戏了一把的房其琛咽回了到嘴边的话,决定还是泼她一脸气泡水。

反而,还没等他倾斜杯子,屋外的晴空万里就迅速的变成了阴云密布,只听一声炸雷,大雨倾盆而下。

黑街的夏季总是伴随着过量的雨水,下的多了甚至会在道路上形成河流,偶尔还能看到喝的烂醉的流浪汉们被水流卷走的场景。

有些酒鬼会被水流冲醒,开始奋力挣扎,但没有人会去伸出援手,因为黑街所有人都相信总是笼罩在黑街上空的积雨云是荒野女巫的诅咒。

“女巫大人不喜欢别人窥视自己的住所,所以用云朵和暴雨阻拦了外人的视线。”

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这么教育年幼的孩子和初来乍到的新人。

“被暴雨吞没的人是违反规则的蠢蛋,根本不值得营救。”

这里的人大都是女巫最初实验品的后代,拥有着小部分哨兵和向导的能力,也正因如此,他们也继承了先祖对荒野女巫又敬又怕的态度。

“其实都是胡说八道,”偶尔也会在上课的时候说点题外话的陈洛曾这么点评,“与其去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说法自己吓自己,不如想点实际的。”

“我们都知道,荒野女巫拥有着人人趋之若鹜的实验室,而为了保护实验室里的样品,她肯定会青睐日光稀少的地区。”

看着明显露出失望的学生们,这位公认混日子的行政教师耸了耸肩膀。

“孩子们,事实总是比传说无趣很多。”

老师的淳淳教诲犹在耳边,他的两名学生就有幸在传说中的荒野女巫老巢顺利会师了。

“天呐……”标榜自己从来不会忘记任何知识点的晏菀青挫败的捂住了脸,“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忘了不能在黑街户外晒衣服。”

“不行,”未来的大总统绝望的说,“我要去把衣服收起来!”

说完她刚想扭身上楼,就被一旁的房其琛一把抓住了手腕拦下。

“别动,”他专注的盯着窗外的雨幕,“有客人要上门了。”

“其琛!其琛!”

阮钰铭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了过来。

“电话拨不出去!你看看是不是电话线又泡水了!”

“没事。”

青年一抬手制止了快要跑下楼梯的阮钰铭。

“不用去通知了,他已经□□了。”

“谁?”阮钰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清道夫,”房其琛回答,“我闻到他身上的臭气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重物拖地的声音,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清道夫窍门的频率很规律,每一下之间的间隔都完全一样,比起人力更像是摆锤。

“咕嘟。”

阮钰铭咽了一口唾沫,平心而论,他吞咽的声音并不大,可邪门的敲门声偏偏在此之后的就停止了。

房其琛看了拉着的女孩一眼,晏菀青力图用目光证明自己的乖巧可爱,或许卖卖萌还是有用,因为前者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店门又没锁,你到底是敲给谁看。”房其琛的语气很放松,彷佛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若不是亲眼目睹了他之前谨慎的态度,晏菀青甚至有一种自己想多了的错觉。

他这话刚说完,冰淇淋店的大门就被人从外向内推开,一名差不多与门框一般大小的黑衣人站在那里,宏伟的身材几乎可以与棕熊媲美。

这家伙是吞了激素吗?

晏菀青刚刚腹诽,一道闪电掠过窗前,一下子照亮了昏暗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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