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规模还不小,看那些人的穿戴也不像是特意来打工的,看着有一些就是来帮忙的朋友,有人见陈安修抱着个画夹进来,以为他是同行被喊来帮忙的,就指个地方让他放好东西,又拉着他一起忙活。陈安修就一边帮人干活,一边聊天,很快就知道后天开始这里有一场为期一周的青年画家联合画展,而且这些人有个共同的身份,就是他们都是谢半石的再传徒弟子,换句话说,就是谢半石徒弟的徒弟们一起办的画展,这里面也包括赵原初两个徒弟的作品。

陈安修心道怪不得赵原初要来帮忙呢,不过人家那种大师又年纪不小了,肯定不能和年轻人一样来做体力活,他拉个人问问,对方说最经常在旁边的那个办公室里,但他过去两趟也没见到人,就看到里面有个年纪挺大长的也很气派的老人在里面看画。第一次进去他见人家看画很认真,也没好意思打扰,就悄悄退了出来。第二次进去,赵原初还不在,里面的老人也注意到他了,他就问了问,那老人说赵原初和这里的馆长谈事情去了,人倒是一点没架子,说话很和气,他得到结果就又退了出去。

第三次是吃午饭的时候,可能画展在即,正是忙的时候,他跟着忙到快一点,午饭才开始。他也没顾上吃午饭,就又抱着画夹和资料过去,这一次门直接锁上了。但他不死心,下午仍旧没走,终于在三点多的时候,他见那个办公室又开了门,就自己抱着画夹进去了,这次里面有两个人,除了先前见到的那位老人,还有个七十上下的,不过不是赵原初,赵原初他已经见过几次,也算是认识了。

谢半石徒弟不多,但是徒孙不少,这里面除了极少数的,大多他也认不全,不过那些人都认识他是肯定的,他见这个年轻人进来三次都不知道他是谁,就断定这人不是他的徒孙,又见人抱着个画夹子指名见原初,他心下就有些了然了,这样的人见太多了,他本也不想插手,可他见这年轻人真在这里跟着忙活大半天,那一头一身的汗,破天荒地就多问了一句,“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请他看看我儿子的画。”

这和谢半石料想的有一点差距,他以为是这个年轻人自己要找原初,原来还是个孩子,看这人年纪不大,估摸就算结婚早,孩子也就最多六七岁,这么小的年纪,上来就想着拜名师,家长的心不小,但家长大多望子成龙,也能理解,“孩子年纪不大,兴趣最重要,你找到这里,就算原初愿意收他,也没那么多时间亲自指导,倒不如在外面先找个老师带着,等他再大点,如果孩子还想学画,你再带他过来。”

陈安修听他喊原初,觉得应该是熟人,有门,就解释说,“他已经跟着人学了六年了。”

这年轻人说话太不靠谱,学了六年,是把一两岁孩子乱涂鸦也算进去了吗?谢半石原本看这人眼神干净也沉稳,愿意多说两句,但听了这番话,心里就有些倦意,“既然这样,你就再等等,晚饭之前原初还会过来一趟,到时候你拿给他看看,听听他的意思。”

“要不,您老帮着掌掌眼,我儿子画的真的不错。还获了很多奖呢。”他将画夹递出去,但是谢半石显然没接的意思。

旁边的另一个人年纪虽然不小,但脾气显然比谢半石要急很多,说话也直率,“你儿子才多大,就学了六年的画,不是我说,你就是想拜师,吹也得有个限度,你拿来我看看,到底是个水平?”

陈安修就是心大,但刚才这位老人摆明不想和他有瓜葛,他多少也尴尬了一下下,这下有人给他台阶,他赶紧顺着下来了。

那人将他的画夹接过去,里面是一些近期的习作还有获奖作品的照片,那人开始手翻地比较快,渐渐地就慢下来了,他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吧,大概地将那么作品看了一遍,然后和谢半石说,“老师,还真是像学了几年的,孩子资质不错。”

谢半石这才将画夹接了过来,一张张地开始翻,他比刚才那人翻地还慢些,不过大半个小时也看完了:“你坐吧,刚才是我太武断了,孩子几岁了。”

“今年十四了。”

谢半石又抬头瞅他了他的脸一眼。

陈安修知道人家什么意思,主动交待说,“我今年三十好几了。”他没好意思说自己三十二,毕竟十八岁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看不出来。”他以为这年轻人最多二十八,九呢。

陈安修咧嘴笑了笑,他对画不是很懂,可他这性子向来颇得老年人喜欢。就是谢半石性子桀骜,但因为刚才的误会,现在对他也颇为和气。

所以赵原初一进门就看到这令人惊讶的一幕,他的老师还有那个向来脾气暴躁的师兄,竟然和一个年轻人坐在一起平声静气地聊天,而且这个年轻人,他还认识,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小区门口拦他车的那位,他叹口气笑说,“你竟然还找到这里来了,也罢,你将画拿过来,我给你看看。”

画夹是在谢半石的手边,所以也是他递过去的,临了还附加了一句,“是他儿子的,孩子画地不错,你看看。”

有了老师这句话垫着,赵原初态度也颇为认真,看完他答应可以改天带孩子过来,他愿意给孩子适当的指导,但还是没有立刻松口说是要收下当徒弟。不过这对陈安修来说已经算是个好消息。赵原初又问了他一些其他的话,当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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