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妆容乃是第一礼仪,也就由不得她了。这一打扮,竟比金凤银凤那对姐妹花更惹人侧目。

白睢话毕便觉得耳朵根微微热,居然不好意思一直盯着那张他看了十几年的脸看,多看一眼都有陷入怪圈的风险。

哥们儿啊,嗯?他哥们儿打扮过了竟也人模狗样的算个美人儿,这可真是惊天动地的大发现。

他的心突然跳得有些快,遂用筷子敲敲碗,不耐烦道:“快来吃饭,饿死了。”

苗小柔福了福身才坐了下来,因身边有宫女守着便有些惴惴,动作斯文地拿起筷子,小口吃着饭。她记着呢,人前要敬白睢这个皇帝,举止不可没教养。

这可把白睢吓得饭也没能好好吃了,瞄了她几眼,愣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你牙疼吗?吃那么小一口。”

苗小柔:“……”细细嚼,不理他,干脆点个头就当自己牙疼好了。

两个人都不自在,默默吃完了饭,苗小柔留下来和金凤银凤一起跟着翠枝学宫规,白睢则去了前朝等丞相。

丞相却是早就到了的,在偏殿里等着他,吓得他一路疾走。

“相父怎么来如此之早,朕走到半路才知相父已经到了。”入殿时额头已有了微汗,少年皇帝毕恭毕敬地对郭放行了礼。

郭老贼起身,也装模作样回了礼,老腰躬得快折了。

“陛下昨日说得急,老臣岂敢不早些来。不知陛下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明明昨晚上肯定就什么都知道了了,在他面前还装不清不楚。

白睢展笑:“相父请先上坐。”他擦擦额头的汗,接着说道,“……是这样。昨日相父不是担忧朕,建议朕去打猎散散心么,朕便去了。这一去,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郭放:“哦?”

白睢:“朕在半山腰的院落里遇见了位故人。这位故人曾对朕有救命之恩,恰好当晚她又遭遇杀手追杀,朕想着,小小弱女子在外求生已是艰难,这岂能放着不管?便将她带进了宫,又念及左右宫舍都未修建完善,索性便将她带在身边方才放心。”

郭放:“弱女子……陛下将她放在身边住一个寝宫,可曾想过,如此有损那女子的名誉?”

白睢憨笑,笑得人畜无害:“不得先活下来不是?朕形单影只,又万事仰仗相父,哪里还有别的地方安置她。再者,朕想来想去不敢烦劳相父,也就只好让她随居了。”

郭放听了他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他休沐日也来跑一趟的,故而先不急着表态,倒是心里快意几分——如今小皇帝已是笼中鸟,深知他能掌控的事唯有自己跟前的事,何来能力命他人照看恩人,这才只能放在身边。

于是捋捋胡子,假惺惺道:“陛下若是担忧,不妨让老臣来替那姑娘安排个栖身处,必不会怠慢于她。”

皇帝忙摆摆手:“这哪里能够,相父日理万机,这军国大事都还仰仗着您,这等小事岂敢再拿来给相父添乱。只是……关于朕的恩人,朕还没说完。”

郭放:“?”

“相父您是知道的,朕的青梅竹马为救朕而死,她是朕的恩人,追立的事已经定下了。只是……朕说的这个恩人,便是朕的青梅,兜兜转转她竟没有死。说来也巧,这次外出打猎,居然在山里人家巧遇上她。朕带回来的所谓恩人,就是苗姑娘,相父您看……”

郭放足足用了两息才转过弯来,明白面前这个小皇帝在说什么。他当即板了脸面,哪里肯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就知道老东西会质疑他耍手段,白睢当即一个哭脸摆出来,战战兢兢的样子谁看了都可怜:“千真万确!朕待相父如待生父,岂敢对父亲有所隐瞒……相父若不相信可亲自查证。相父啊,朕那日说过朕的婚事凭您做主,此话可是天地可鉴,这不……这不赶紧请您来定夺不是。”

一番话,解了郭放的怒气。郭老贼虽野心比天大,却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唯恐史书上留下几句奸臣骂名。而今眼见小皇帝态度诚恳,也就暂且不予追究,先派人查个清楚,若查出这傀儡敢瞒自己,自有他的好看。

当下装模作样道:“死而复生,不必追立皇后倒是可以正经册封了。陛下既已下了圣谕,老臣岂敢做主,不妨待明日早朝与众臣商议如何?”

明日商议的结果,还能好到哪里去呢。

白睢一门心思想要把苗小柔捧上后位,将来丞相若再塞了人来,品级上苗小柔也能压过对方。

但是他知道,这件事,难。

送走丞相,回到合正宫,苗小柔正专专心心跟着翠枝学规矩,金凤银凤两个却早就一脸不耐烦了,小声讨论着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不知是什么料子做的。

瞧瞧,看看,他家大彪就是这样,做什么都认真。

众人见他来了,忙恭迎陛下,当中数苗小柔的礼仪最是得体,看得出下了真功夫。他不由含笑走上去:“休息会儿吧。”

苗小柔:“喏。”

白睢坐下:“练了多久?”

苗小柔低垂着个头,也不跟着坐了:“回陛下,约莫快一个时辰了。”

她被女鬼附体了吗?这种温柔嗓音,这种优雅仪态……刺激得他当场打了个哆嗦:“咳咳……都散了吧,彪,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暖阁,命宫女太监都侯在外头。

一进去苗小柔擦擦额头的微汗就往那床上一瘫,长长舒了口气:“孙砸,过来给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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