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问,对一个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来说,最害怕的事情,应该就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敌人的英灵用刀顶着脖子。
而肯尼斯,肯主任,正在经历比这还要难受几倍的事情。
虽然不是被英灵用刀指着脖子,但是却是被好几个英灵围观,更让他欲哭无泪的事情,他现在被绑的严严实实的。
“唔唔唔唔唔!!放开我混蛋!”
肯主任嘴里被塞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取来的抹布,他只能靠最原始的哼哼声。
小莫抱手站在他旁边,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她扭头对洛一方说,“老头子,这家伙的意思是在求饶吧。”
洛一方翘着腿,身体靠在椅背上,“怎么可能。”
小莫皱眉,“哈?你怎么知道不是,难道你听出来了他说什么了?”
“应该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吧?”
“这不是求饶么?”小莫一个趔趄。
“唔唔唔!!可恶啊!”
“别瞎叫唤了。”
小莫没好气地朝肯主任后脑勺一拍,巨大的力道让肯主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用水管狠狠地来了一下,他眼冒金星,一头栽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诶?”小莫看了看自己的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好像用力过大了。”
“切,身为英灵,还不知道轻重么?”吉尔伽美什坐在一旁,端着酒杯不屑地一笑,“本王看你是存心的。”
“被你看出来了就不好玩了啊喂喂,”小莫有些无趣地叽歪了两句,迈着步子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满脸的不耐烦,“父王那边在搞什么啊?怎么还没有结束?”
洛一方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高脚杯中的可乐,“快了,快了,别急。”
……
……
……
刷子拄着双枪半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喘着粗气,勉强笑道,“不愧是骑士王……竟然,之前藏拙了么?”
作为其对手的阿尔托莉雅却是毫发无损,如果不是被风王结界覆盖的剑刃上还沾染着鲜血,根本不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战斗。
阿尔托莉雅神色轻松,“lancer,我再问你一次,就算圣杯有问题,你还是会不遗余力的去追寻么?”
刷子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咧嘴说,“那是当然……这是我回报主公的唯一方式。”
话音未落,他提起一口气,持着双枪再度起身,电光火石之间,又和阿尔托莉雅连续短兵相接数次。
感受着枪身上传来的山岳般的沉重之感,刷子简直是有苦说不出——之前和骑士王对决的时候,虽然白刃战依旧处于下风,但绝对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刚才的战斗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和英灵战斗,而是在攀登无法跨越的高山。
怪不得之前阿尔托莉雅的姿态那么轻松写意,是她算准了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么?!
刷子的身体像炮弹一样被风王铁锤击飞,连续撞断无数树木后,刷子仰面倒在一个大坑中,浑身上下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敲碎了一般。
“咳咳!哇!”
终于忍不住的刷子,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但就算身受重创,他还是竭尽全力地握住自己的长枪,翻身想要站起来。
“哈……哈……”
这一次光是起身就几乎费尽全力,摇摇晃晃的身体让人觉得他只要被轻轻一碰就会倒下。
战靴与地面接触的清脆响声传入刷子的耳中,他抹了一把被血覆盖的眼睛,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了。
“圣杯并没有必要追求,它已经不再是许愿机,而是一个污染之物。”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作为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迪卢木多的战斗意志和技巧实乃她生平仅见。
若是原本的她,想要打败这位高尚的骑士,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咳咳……骑士王……这一局是你赢了。”刷子又咳出一口血,虚弱地说,“来吧,来拿取属于你的胜利。”
不是他不想再反扑,而是伤势实在太过严重,仅仅只是站起来,就花掉了他全部的力气和意志,想要再战斗根本是痴人说梦。
阿尔托莉雅抬起剑,平淡地说,“你是一名高贵的战士,我会给予你应有的结局。”
刷子——迪卢木多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低声喃喃道,“抱歉,主公,我无法再继续侍奉你了……”
“噌!”
剑光一扫,阿尔托莉雅甩去剑身上的鲜血,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迪卢木多化为蓝色的灵子消散于空气中。
宁静的夜晚,英灵死后魔力化作的灵子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面,阿尔托莉雅手中长剑低垂,不自觉地伸出右手从消散的灵子中划过。
“……要是没有遇见他,我最后的下场也会是这个样子吧。”
阿尔托莉雅褪去铠甲,重新换上了那套干练的西服,叹了口气,转身朝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走去。
……
……
……
正在城堡中等候晚餐的洛一方挑了挑眉毛,“哦?完事儿了?”
阿尔托莉雅的魔力消耗突然减小,并趋于平稳,说明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看起来lancer已经回归英灵座了,”小莫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家伙的性格,无论圣杯是个什么样子的,都不会妥协的。”
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洛一方看着仍旧处于昏迷中,还没来得及大显神威就被抓起来的肯主任,对着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