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精致的花裙子被揉得发褶，还有些地方被地上的尖锐石子给勾破了。
这样看起来，她的确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林梓点点头：“我欺负了你，然后呢？”
钱寒安被气得没话说。然后呢？她居然问自己然后呢？
扶着丫鬟起身，她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我这条裙子是精制的，九秀坊的姑娘们赶工了半个月，你弄破了，你得赔礼。”
“有道理。”林梓点点头，从自己身上摘下一个荷包倒出几两银子扔给钱寒安身边的丫鬟，“赔过了，别再来问我讨。”
说完，扬扬手转头离开。似乎此处一切再与她无干。
钱寒安气得直发抖。她将自己当成了什么？讨银子？自己需要记着她那几两银子么？
她是想要她道歉！道歉！
转头瞧见自己丫鬟将银子收好，钱寒安凶道：“收起来做什么，扔了，狠狠地贯到地上去！”
丫鬟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看看自己姑娘不善的脸色，忙将银子扔在地上，还不忘踩了两脚。
钱寒安方才觉得解气。
林梓走在前头，乌雁宣小跑跟着：“林五姐，林五姐，你不要走得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林梓放慢了脚步，听见乌雁宣在她的身后重重喘气：“林五姐，你平时就走路这么快么？都赶上我哥了。”
说着，她抱住林梓的胳膊，委屈地顿了顿脚。她是真的跑得好累啊。
“才跑那么几步就累。”林梓摇头，“你该多跑跑。”
她转头，发现旁边钟盼盼没了踪影。再转身，瞧见她正慢吞吞地朝这边走来。她足足离了林梓有几十米远！
林梓：“......”
“曼曼也该照顾照顾我这个老人家。”钟盼盼擦了擦头上的汗，“你走得也忒快了些。”
林梓望了望距离，她方才也就走了不过百米，哪里快了？不过心想归心想，林梓还是笑道：“是，下回我定走慢些。”
乌雁宣瘪嘴，瞧了远处一眼道：“咱们还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这大太阳下，面皮要晒坏了。”
她方才小跑过，额间脖子上都挂着汗，现在又站着，顿时觉得热得很。
瞧林梓一眼，乌雁宣发现她半点汗都没有出，故而又瘪嘴：“为何我走得还不如林五姐你快，反而比你的汗流的多？”
林梓听她埋怨，调侃道：“大约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乌雁宣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得跟着她走到阴处。
林梓刚想席地坐下，就听得钟盼盼咳嗽两声。
抱歉，她又忘记身份了。
命人将垫子铺好，林梓三人方坐下。好在这回林梓规规矩矩跪坐着，不像从前随意交腿坐着。钟盼盼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挑她的错处。
这里是片小林子，大片的树荫下坐着许多女眷。她们跪坐在一处，有说有笑，交换自己带来的糕点。
见钟盼盼坐在此处，慢慢又有人靠拢过来。
“林夫人，听闻这次你家那位又立了功。”国子司业的夫人笑道。
钟盼盼也笑：“哪里哪里，不过是做好的他的本职，哪里就立了功了？”
几回客套话下来，林梓觉得有些乏，稍微敷衍两句就寻了个由头就悄悄溜走，往林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