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啊。”
兽潮后方,莫辰疑惑的观察着兽群的举动,在他身旁是石为天与摇山寨的数百民众。
“是有些不对劲。”石为天也是一脸凝重,难得收起了他那盛气凌人的优越感,“我也曾经历过兽潮,对于其中的规律有所了解,此时兽群的反应的确有些不正常。”
兽潮是人类最大的灾害,没有之一,其危险程度远超自然灾害,是比大自然恐怖无数倍的力量。对于这一危害,人们自然研究极深。
其中兽潮暴动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当夜色降临时,兽群便会鸣金收兵,整顿休息,以准备第二日的战斗,因为夜晚的天地灵力远不如白天充裕,会大幅削弱兽群的战力。
对于人类而言,这是唯一可以喘息的机会,一日鏖战,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可是此时,当身处战争一线的低级灵兽准备撤退的时候,位于兽群最后面的兽群却丝毫没有行动的迹象。
因为莫辰等人位于最后方,故尔看得十分清楚。
“兽群有阴谋。”石为天眼中眸光一闪,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经历过的一场兽潮。那是一场噩梦,残尸断骨血海如画,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自他心中蔓延而上。
仿佛是在应证他的猜测,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一片低沉的呜鸣突然从兽群内响起,其音连绵杂乱,足有上百道之多。
城墙前方正在徐徐撤退的兽群仿佛是受到了刺激,低沉的吼叫声让得它们暴躁不安,竟然停下来了后撤的脚步。
就在此时,千万红光从兽群内齐射而出,覆盖极广,顷刻间囊括了整个兽潮。而凡是被那红光覆盖的灵兽,均是双目血红。
这一刻全体兽群…嗜血。
兽潮的变化就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轰在人们心上,其中也包括如标杆一样立足城墙上总览战局的慕容郜。
慕容郜就站在城墙最前方,同时也是战场的最前方,然而他周边却十分干净,竟连一滴血都没有,因为所有参与攻城的灵兽都会在这里察觉到一股异常危险的气息,本能的选择避开。
此时的慕容郜神色冷冽,他的眼就如同鹰隼一般,居高临下,锐利的俯瞰整片战场,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兽群深处的一只灵兽身上,依稀可见在那灵兽身旁,还有许多同样的灵兽。
就见那灵兽颇为奇异,老虎的身子,却偏有一只鹿的头,尤其是那身体,仿佛被血水侵染过一样,红的阴森,更是犹如流动的液体向上滚动,沿着头顶,最终汇集于头顶那超过身体的庞大骨角内,而那让兽群发生嗜血反应的红光就是从那骨角中投射出来的。
“角狂,原来如此。”对于兽群的变化,慕容郜终于明白了,然而在他脸上却没有恍然大悟后的轻松,相反,他的神色却是愈发凝重了。
角狂是灵兽种极为特殊的一类,本身战力不强,可却拥有一种奇特的天赋能力,名为血角狂化。
血角狂化,顾名思义与角狂的骨角有关,是为数不多,能够影响全体灵兽的天赋之一,灵兽的神志本就不如人类,思维混乱,毫无理性,然而血角狂化所照出的光线,恰好能将这一特质放大,让灵兽更加疯狂、残暴。
上百只角狂同时施展血角狂化,顿时将整片兽群全部笼罩,一时间,所有的灵兽全部丧失了理性,疯狂进攻。
破釜沉舟,是的,那持续一月之久的兽群在这一刻选择与岩城一决生死。只不过这一次兽群所选择的结束方式,与以往大为不同,让岩城一方毫无防备。
狂化后的灵兽更加疯狂,它们不畏生死,勇往直前,夜间的虚弱在它们身上一点都看不到,它们见人就扑,见人就咬,任由打杀却全然不顾,它们没有疼痛,没有恐惧,就算是被割下头颅,也死咬不放。
岩城坚持了一个月的防线,在这一刻宣告破灭,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恐惧再一次于人们心底滋生…蔓延。
看着眼前一幕,慕容郜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面容很是疲惫,残酷的现实就如同一只泥泞脚掌,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
慈不掌兵,慕容郜在城主的位置坐了几十年,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仁慈的人,有时他甚至会用阴谋算计,来保证他在岩城的稳定地位。
然而此时看到大量的岩城子民被残杀,他的心痛了,那痛…犹如刀绞。
默默的抬起手,再看时手中已经一个丑陋的黑色小方块,蓦地,他眼神中凶光一闪,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黄石客卿听令,命你神机营操纵百架雷霆劲弩,自由轰炸。”
“按照战前划分的六大区域,慕容、凌、沈、王、萧、黄,六大世家出动家族部队,各自镇守一域。”
“奇珍斋与各大商团联合雇佣的军团行动,冲击兽群,打乱其阵形。”
“岩院与各个中、下等世家全部更换化形盾类魂晶,辅助雇佣军团。”
“各小队黑岩卫集合,全体更换同一制式魂晶,以魂晶一体之战术,攻克兽群。”
“李铁率领金岩卫从旁待命,随时听候调遣。”
令行禁止,操纵得度。
随着慕容郜一条条命令下达,岩城一方开始站稳阵脚,尤其是那些被他提到的,顿时展开行动,一刻也不敢耽误。
“角狂,没错,一定是角狂,岩城没救了,我们快逃吧。”石为天歇斯底里的叫道,神色有些癫狂,全然没有半点练魂境高手的样子,而这一切都是从他看到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