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沙郡的北岸到涪城,要经过三百多里的路程。
甘宁、成廉、魏续的先锋军,走了整整两日,到达距离涪城六十里的金沙湾。金沙湾的地势,与其他地方不同,江面狭隘(仅两百米宽),左右是山峰,丛林甚多。
像这种地势,在益州数不胜数,随便抬起头,都能看见。
但是在未进入益州之前,却还是极为少见的。
成廉和魏续站在甲板上,观赏风景。
甘宁从船舱里出来,谨慎的说道:“距离涪城越来越近,极有可能遭到蜀军的埋伏。两位将军应该传令下去,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甘将军多虑了。刘备的水军很弱,不可能离寨六十里,与我军作战。”成廉自信的说道。
“哈哈哈...没错没错!”
魏续也没有将刘备的水军放在眼里。
一想到涪城就在眼前,第一师和第二师将要拿下灭蜀的头功,便是激动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用炮火庆祝。
甘宁扫了他们一眼,有些讥讽的道:“你们第一集团军的将领,是不是都有点...狂傲(妄)?狂的连几十万蜀军都不在乎?”
“那是当然。刘备的军队,怎么可能和我们的军队相比?”成廉说道。
“呃...。”
魏续听出了一丝讥讽的味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甘将军是看不起我们第一集团军吗?”
“岂敢?!”
甘宁没有正面回答魏续的问题,转过身道:“你们继续欣赏风景吧。我回船舱里歇会,等到了涪城水寨,记得告诉我。”
“好。”
魏续应道。
嗖嗖嗖...
噗!
就在甘宁刚刚转过身,魏续的神色有些好转时,江道两边的山峰上,射来无数的箭羽。其中有一支正中魏续的前胸。
“啊...有埋伏!”
魏续捂着胸口,惊惧的大叫。
成廉拔剑抵挡飞来的箭羽,退往旁边的女墙,喊道:“不要慌乱,立刻还击!”
啪啪啪...
船上的士兵们都靠着女墙,朝山上的敌人开火。虽然能射击到敌人所在的位置,但是火力网太弱,根本压制不住敌人了。
噗!
魏续的前胸又中了一箭,倒在甲板上,被甘宁拖进了船舱。
“让你们狂...现在知道狂的代价了吧?还说刘备的水军不敢出水寨,岂料人家早就有了埋伏!”甘宁忍不住说道。
“你...!”
魏续疼的嘶哑咧嘴。
成廉跑进船舱,急说道:“甘将军,能否加快航行的速度?”
甘宁朝窗外看了一眼,说道:“蜀军的人数不多,只因占了有利的地势,才压制我们。必须用火炮还击,夺回战场的主动权!”
“不行啊甘将军,我们的火炮太重,装填起来麻烦...。”
“如果急速航行,触礁了怎么办呢?你要知道金沙湾的水位很低,只要扔下去几块大石头,就能阻塞航道。敌人能想到在此设伏,就不能想到用巨石阻塞航道吗?”
“这个...。”
成廉觉得甘宁说的很对,但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因为他的军队在战船上展不开,又没有掩体。根本没办法还击。照这样下去,伤亡肯定很大。
甘宁看了成廉一眼,笑道:“你现在该知道,新军不是万能的了吧?”
“甘将军,你就别再说风凉话了,快想个办法吧。”成廉急的团团转。
“报,,,!”
就在这时,甘宁的亲兵跑进船舱:“禀大都督,敌人的攻势太猛了,需不需要先退回?”
“不用。”
甘宁吩咐道:“你找几个人去船顶,用盾牌做掩护,向后面的部队打旗语。告诉他们,敌人的兵力不多,用不着惊慌。所有的战船停下,火炮集中,向敌人反击!”
“诺。”
亲兵按照甘宁的吩咐行事。
成廉说道:“等大炮架设好,我们的部队...还能剩多少?”
“剩多少,算多少。这是目前唯一的应敌之策。如果按照你说的,急速航行,一旦触礁,战船就得下沉。我们的火炮就全毁了。到时拿什么攻打益州?”
听完甘宁的话,成廉的心里一颤。
他之前听甘宁说触礁的事,还没怎么在意,现在细细一想,确实很要命。因为第一集团军的火炮,有一半都在第一师和第二师。如果这两个师出现意外(火炮没有了),那攻打益州的难度,会增强百倍不止,到那时,他就会成为整个新军的罪人。
“多谢甘将军。”
“不用谢我。”甘宁说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仗打的不好,我也得挨罚。”
“是是是...。”
成廉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咚咚咚...
随着旗语兵向后面的部队传下命令,上百艘斗舰上,鼓声齐鸣。一门门红衣大炮,被士兵们驾了起来,对准两边的山头。
“开炮!”
轰轰轰...
士兵们用了半刻钟的时间架设火炮,将炮弹打了出去。
由于地势狭隘,又是在战船上进行高地攻坚战,士兵们没有经验。整整五十发炮弹,全打在了石壁上。
“炮管低了,再往上抬...。”
负责指挥的炮团团长余灿,估算了一下距离,说道:“再往上抬十码,战船左转一尺...。”
“开炮!”
轰轰轰...
划桨的士兵们都配合余灿的指挥,将战船往左移动,操炮的士兵费劲的抬起炮管,瞄准山上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