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正好徐阳说家里有点事,白天也就不跑车了,让我随意安排。
早上七点,我也没有跑早高峰,将车洗的干干净净,开回出租屋去。
这个时间点,我姐应该起床了,在洗澡,然后做饭吃。
不过,就在我把车开到小巷子口的时候,猛的发现楼里走出了两个人影来。
前面的赫然是陈政才,白衬衣,黑西裤,金丝眼镜,人不帅,但显得还是那么斯文和气。
他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我姐。
姐一身雪白的长裙,头发略有些凌乱湿漉,面色红润,虽然趿着拖鞋,却还是显得那么漂亮迷人而有气质。
他们两人朝着巷子另一边走的,边走边在说着什么。
那边的巷子口上,还停着陈政才的那辆红色的帕萨特1999版。停在那边,他上班的方向,出入也方便。
那一瞬间,我的心都被什么给击中了似的,脑子里轰然震震好一阵子。
我简直是傻了。
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我的心渐渐被什么东西割破了似的,在流血。
特别是他们两人走到巷子那头时,陈政才站在他的车边,轻轻的拍了拍我姐的肩膀,似乎微笑着又在说什么。
姐像个乖乖女,点点头,却突然在陈政才要上车离去的时候,猛的抱住他,哭了。
那一瞬间,我的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陈政才轻轻的抚了抚我姐的背和头发,便放开她,像个君子,微笑着说了两句什么,上车离去了。
姐站在巷子口里,似乎依依不舍的看着陈政才离去的方向,好久,她才回头抹着泪往出租屋走去。
路上,有很多认识我姐的人,都异样目光的看着她。
还好,她并不在乎这些,也没有看到这边离得相对较远的我。
我坐车里,戴着大墨镜,心在滴血。
这样的场面,重生又有何意义?昨夜,出租屋里到底……
这样的事情,要是让张秋云知道了,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啊?难不成陈政才和张秋云真的分手了?
我等了很久,忍了很久,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的眼泪也终于憋了回去,拿起副驾驶上的香烟,点起来,慢慢的抽着。
没一会儿,杨娟娟从楼上下来。
这妞依旧是那种夸张的打扮,紧身红色的t恤,破洞牛仔,绷得高挑性感的身材,白晳的皮肤。
化妆依旧夸张,大眼线,大耳环,提着血红的大包,穿着白色见状运动夏鞋。
她没有洗澡时的清丽脱俗,只有世俗混街女的风sao与浪与贱,走路扭得腰肢如水,凶口微颤诱人。
她老远看见我的车,直接挥手道:“哎,出租!”
我甩了烟头,还是等着她出来。
她坐到副驾驶上,丢了句:“快点的,院后门。”
我马上启了车,迅速朝目的地开去。
车上正道后,一边取了墨镜,一边目视前方,“杨娟娟,这么早去那边干什么?”
杨娟娟一扭头,顿时目瞪口呆的,然后大叫起来,“我艹你妈的,张浩,你搞什么名堂?狗日的,你个傻叉要把那边旱冰场重新装修吗,想搞个啥?你消失了这么久,居然来开出租车了?居然你他妈会开车?”
嗯,她还是这么混街,语言依旧粗爆。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拐了个弯,“是的,跑了这么些天,赚了一万多,是不是感觉很意外。”
“艹!一万多!”她瞪得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扭头看着我腰上的包,还伸手一摸,“全是钱?你妈的,你是不是把这车子跑得发动机要烧坏了才行?”
我没搭理她,只道:“昨天晚上你在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家里有什么异常?”
“没发现异常,昨晚我去郊县收帐了,没收到,回来都他妈晚上十一点了。累死了,倒头就睡。今天一早,我到那边师范学院还有点事,人家茶房老板约我八点见的。妈的,起早了,人都不清醒,倒让你给吓醒了。”
我有些失望,看来她离我屋子近,也没听到什么吧?于是笑笑,正想说什么时,她道:“哎,把你钱借我吧?利息照算。”
“看你这样子,很有把握盘下那个店?”
她马上就有点泄气了,窝在驾驶室里,发着牢骚,“我妈不借我钱,我也懒得找她要了。外面我还有些帐,妈的,收了一些回来,现在手里已经有四万块了,还差两万就可以了。昨天,郊县一个老混社会的,我去收帐,他带我到处转了转,最后还跑了。妈的,这杂毛原来欠我爸四万啊!我爸死后,这债务是分给我去要的,我妈不插手。结果,姐也算是大方了吧,叫他还三万就行了,谁知他也他妈还不起。这个老油条,谁要是帮我把帐收回来,我特么奖励他一万。”
我一听有奖励,颇有兴趣,但道:“不应该吧杨娟娟,看你在道上挺有威力的啊,怎么不动用一下你跟的大哥什么的,去恐吓一番,钱也就要回来了呀!”
她白了我一眼,“扯淡吧你?你以为姐需要拜大哥吗?姐才不稀得在社会上混呢!那杂毛,也特么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营华县以前也是一社会扛把子,只是现在洗手不干了,做着小破买卖,说自己也缺钱的很。但老关系还在的,我要是找人过去,引发了砍砍杀杀的事情,怎么好?”
“哦,你还挺纯的嘛!”
“滚你的,姐本来就纯。”她白了我一眼,然后又道:“哎!你的钱,还是借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