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和亲的陪嫁队伍,向来都不会多寒酸,除却一应宫女宦官,还有一定数量的工匠,以及一部分护卫。这些都是将要留在匈奴不再回来的。
至于送行的,那队伍就更庞大了,主要还是护送队伍,要确保安全,此外便是送亲的大使,这也是必须要有的。除此之外也是人数最多之一的壮丁,负责运输粮草和嫁妆。
不过这也和周少瑜的关系不大,他如今的职务到是不算多低,算是对内的大管家,基本上将来会留在匈奴那边的人都能管。而人家大使只负责对外,没事也不会过来。
路途算不得多远,却也不算近。
以目前的时间点,二十余年前,匈奴虚闾权渠单于死,引起内部分裂,先后出现五单于争立的情况,混战不断,最后发展为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的相互攻伐。(注:更准确的说法其实是九单于,不过不重要,也就无所谓了。)
几年后,呼韩邪单于败北,这才遣子入汉为质,对汉称臣。
汉朝果然是大腿,三年前将北匈奴彻底大败,呼韩邪单于也由此领自家势力重返漠北,如此一来,距离自然便远了许多。
没错,这位呼韩邪单于,就是王昭君和亲的那位,二十多年都这么活跃了,到现在压根就是个老头儿,也怪不得没两年就挂了。
这等距离,自然是没有办法规定具体抵达时间,只能大致估摸一个时段,因为谁都不能肯定路上会发生什么。总体而言是不焦急的,反正也的确快不起来。
不说粮草辎重嫁妆,你总不能让王昭君这个和亲公主骑马赶路吧,就算是坐马车,那速度也快不起来,驰道再怎么修,也修不到漠北去,若遇雨天道路泥泞,那可能一天都行不了几里路。
周少瑜亲自兼了车夫驾着王昭君的马车,王昭君自然是坐在里头,除此之外,赵家姐妹也在,相比起一开始,几日过去,姐妹两的情绪也平缓了些许,事已至此,除了认命又能如何?还不如苦中作乐,享受一番最后在大汉的时光,哪怕只是在路上。
如今尚在大汉境内,护送的卫队很是放松,基本没什么警惕,以至于压根不知道,身后没多远便有着另一支队伍的跟随。
自然便是李清照她们一行妹子了,周少瑜都已经离开了长安,她们也就没必要继续留着,正好还能沿路欣赏一下沿途的风光,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便是西汉的军队?”一处山上,杨妙真远眺着,忍不住失望道:“感觉见面不如闻名。”
“此非战时。”李秀宁到是淡定,作战时期和非作战时期,表现自然是截然不同的,再且,也不能用自家军队来做比较,那未免有点欺负人。
古代的军队有强有弱,也有以军纪严明而著称的存在,但是在人这一方面,很难与后世比较。
显然的例子,后世社会,基本已经扫除了文盲的存在,有也是极少数,且年龄普遍偏大。换言之,再差也都是有一定文化基础的。
然而即便如此,有些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转个弯过来,比如排队报数,报到他脑袋上,就可能经常犯错。又或者左右很难分清,至于同边手,那更是常见。
后面的还在写,一会修改。
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
雨后新晴,秋空如洗,彩虹挂天,青山如黛。静雅的南方小镇气候宜人,即使早已入了秋季,依旧青绿一片。
细雨点点,午后的行人并不算多,青葱的少年撑着印着水墨画的油伞,一身干净的蓝色运动服,踏着沾了些许泥泞的白色板鞋,悠悠的行走在石板路上。
说不得帅气,却很阳光,举手投足,也颇有几分文雅之意。
墨染巷,这是文江镇剩下的最后一条古街道。
文江镇,取自于文江学海一词,文江镇自古出才子,金榜题名者不知凡几,而墨染巷,传言古时在这苦学的书生,将墨染巷当中名为墨河实为小溪的溪流都给染成了墨色,而墨河之称,自然也是在这之后才有的。
这是个很拥挤的格局,房屋依溪而建,两旁的石板路并不宽阔,然而小溪两边却种下了长长的一路梅花树,每到年初一二月,美轮美奂的同时,也未免会有些拥挤之感。
也正因为如此,墨染巷在国内闻名,但真正来旅游的人却不多,实在是太过狭窄,容不下太多人。
从下游处进入小巷,逆着溪水缓行,两旁称得上特色的店铺不多,大多都是小精品或者服装店,当中自然也少不得几家古朴的书铺,走到墨染巷正中,一处古色古香的茶楼坐落于此,写着观梅楼三个字的牌匾,稍稍多看几眼,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少年收起油伞,眯着眼抬头看了一眼不太刺眼的阳光,而后推门进入。
“唔,是苏昱啊,坐。”屋内正在品茗的中年男子扭过头,招招手道。
“诶,打搅董叔了。”苏昱将油伞放在门边,随后轻车熟路从旁边的鞋架上找出属于自己的拖鞋。
观梅楼,既是茶楼,也是董家所在,并非是没有别的宅子,只是相比起来,更乐意住在这里。
古朴的三层木楼,因为保养得当,即便如今也依旧坚固,文江镇没有地震,也发不了洪水,只要护理妥当,这栋楼还能坚挺不少年。
董家是文江镇的老居民了,祖上不知道多少代就一直住在这里,有名有姓历史留名的才子不知道出过多少。
董怀昌,这便是他的名字,观念相对守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