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保忽然警惕,便是凌厉着目光问道:“老伯,方才你可听懂了?”
老农皱着眉头,说道:“这可不是北方的方言,要不得吗?难不成你以为老头我耳背不成?”
邹保松了口气,他自然是不想对老农动手的,可是若方才那句话暴露信息,他却是不得不动手了,幸好这老农耳朵不大好,也省的他动手惊扰地方,影响计划。
邹保便是笑眯眯问道:“老伯,这农田之中种植的是何种稻谷,为何产量如此之高,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邹保的询问,老农亦是显得不急不躁,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境地,眼前这十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人,或许是哪里来的凶人也说不定,他自然是要附和几声的。
老农便是一副颇为自得的模样,语气淡淡,带着些许高傲,说道:“话说这水稻,那可了不得,此稻名为杂交水稻,乃是州牧大人让我等耕种的,此物产量极高……”
老农说得兴致勃勃,便是不住的说着。而邹保却是眉头微皱,心中暗想,若是早知如此,他肯定不会让这老农讲下去的,现在尼玛根本停不下来。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老农终于是讲完了,邹保此刻松了口气,老农还自得看着邹保,说道:“你可明白了吗?”
邹保无语,他有些恼火,偏偏却是不能够动手,因为他一旦动手,老农死了,必然是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到时候顺藤摸瓜过来,却是发现了他们的计划,岂不是得不偿失?
邹保此刻连连拱手说道:“多谢老伯了,若是无事,我还有要事处理,便先告辞了。”他不想和这老农纠缠在一起,反正他已经完成任务,此刻赶回去就成了。
老农却是充分发挥了话痨的潜质,拉着邹保念叨,却是不肯让他离开。又是耽误了好一会儿,老农才是依依不舍模样放开了邹保,他也知道表演不能够过分,不然真把邹保弄起火气,岂不是要尴尬了?
邹保如愿以偿脱身,便是连忙抹了一把冷汗,带着人逃离而去。心想这老头实在是太唠叨了,真是让人难受啊!
逃离老农,邹保便是悄然潜回战船。这里是一片隐蔽芦苇地,除非特意查看,否则远远的也是难以看清,尤其是现在是晚上,更是如此。
白天固然显眼一些,但是钟安令人驾驶战船离得远一些,也是毫无问题。
邹保便去见钟安,呼吸稍显急促,说道:“钟安,探查清楚了,这里确实是扬州。”他们身份都是追随张角的老资格黄巾力士,地位上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差别。
二人直称姓名,也不是朝廷的官职,故而二人也是没有什么问题,显得异常坦然。
钟安便是看着邹保,表情微凝道:“那里是什么情况,你可有探查道何处有村庄,情况又如何?”
邹保笑着回答道:“不必担心,都探查清楚了,便在那个方向,便是有一处村庄,而且其中粮草必定不少,劫掠之后,说不定能够大赚一笔。”
钟安有些诧异,疑问道:“不是向来都说扬州贫瘠吗?怎么可能大赚一笔?这里又不是什么城池。”
邹保回答道:“你恐怕不知道,其中有一种杂交水稻,产量是一般粮食的数倍之多,若是抢了那个村子,必然所得不少。”
钟安听了邹保一番解释,终于是明白过来了,同时他也是显得异常震惊,表现得有一些懵逼,这杂交水稻,当真是好东西啊!
若是黄巾起义之前有这杂交水稻,他们恐怕也不会走上如此绝路,可惜的是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他们注定只能够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到黑了。
固然有些无奈,但是这是现实,无法改变。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之中满满战意,千言万语说不尽,其实只有一个字——干!
……
看着邹保等人离去,老农大大的松了口气,他赶忙回了家,但是并未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他决定,等第二日便是去县城之中报案,他有预感,那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就像是播种时候,他说下雨就下雨,说干旱就干旱,因为他第六感很敏锐,能够察觉到这些东西。
所以,这一次肯定也不会出问题。
翌日,清晨,老农与亲人说自己进城买东西,便是早早离开了。
他不敢耽搁,乃至于有些心忧,恐怕耽搁下去是要出大事了。
老农怯生生的进了城,他穿着朴实,显得有些陈旧,不过还是很整齐的。这是老农最好的一套衣衫。走在城池的街道上,老农有些自卑,这些城里人一看就很高端……
好在老农一个小角色,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他便是找到了县衙所在,看着县衙,他松了口气,到时候把事情讲清楚了,他也就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砰砰砰!”
老农擂鼓。
再然后,老农就被拖进去了,几个衙役,老农便是挣扎着说道:“小人要见县令大人,有要事禀报县令大人。”
衙役有些厌烦,不过也有些奇怪,你说你一就快要入土的老头,能有什么话说,还要事禀报县令大人?莫不是开玩笑?
衙役便是皱眉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若是有半句虚言,可是要蹲牢房的。”
老农连连摇头,他咬咬牙,很是笃定,他相信他的直觉,所以他必须说。而且他感觉自己这一次不仅不会有事,而且会因祸得福。
具体原因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