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溟眼神一凛,走到床边,将人挖起来,就见她眼眶红红的,神情说不清是委屈还是忐忑。

“发生什么事情了?”靳修溟柔声问道。

清歌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我妈妈想起来了,她跟我说对不起。”

靳修溟眼神一暗,“这是好事儿啊,你不是一直希望阿姨恢复记忆吗?”

清歌点点头,复又摇头,“是啊,我一直希望妈妈能恢复记忆,但是靳修溟,我心中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期盼,希望妈妈不要想起过往,这样我跟她就能做一对平凡的母女,不必像过去那样,剑拔弩张,这样温柔的妈妈,让我……”她不知道该如何心中的感觉。

虽然她没有说完,靳修溟却懂得她的意思,拍拍她的脑袋,“傻瓜,阿姨想起来了不代表她会跟过去一样,曾经那是不得已,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甚至有能力肩负这个家的责任,她又如何会像以前那样对你。”

曾经清若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才会那样做,但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

清歌一怔,是啊,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而且妈妈都跟她说了对不起,是自己魔怔了。

“但是我心中有些过不去,靳修溟,妈妈失忆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妈妈现在是个病人,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了,我不能对她心存埋怨,但是妈妈想起来了,我……我就觉得很委屈。”

“这是正常的,清歌,你心里怨恨着阿姨,恨她擅自决定了你的人生,即便那是出于对你的保护,不过你扪心自问,在你的心中,到底是恨多一点,还是爱一点呢?”

他的语气很温柔,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知心哥哥。

清歌闭上眼睛,靳修溟也不说话,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只有真正了解了才知道,清歌其实不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姑娘,她也会有脆弱,有迷茫的时候,渴望被关爱,渴望被理解。没有人生来就有强大的盔甲,所谓坚强,不过是因为她无处可以卸下伪装。

靳修溟只希望她在他面前可以完全的展现自己,不必故作坚强。

良久,清歌才睁开眼睛,眼眶依旧通红,眼底的迷茫却已经消失不见,靳修溟见她想明白了,顿时就笑了,“我让刘嫂煮了夜宵,下去吃一点?”

清歌这才想起来大家都没有吃完饭,她摸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点点头,“我去叫妈妈。”

“我来之前已经去过了,阿姨现在应该下去了。”

清歌与靳修溟下去的时候,清若筠和唐钟正在吃夜宵,看着下来的人,清若筠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视线紧紧盯着女儿。

清歌在清若筠的身边坐下,那里已经放了一碗小馄饨,还有一份煎饺。

清歌知道母亲在看着她,想了想,夹了一个煎饺放在她的碗里,温声开口:“妈,你吃得太少了,多吃一点。”清若筠的面前只有一碗清粥。

清若筠愣了愣,随即笑起来,笑意温柔,“好。你也多吃一点,从中午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

唐钟看不明白这对母女之间的官司,只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不禁看向了靳修溟,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靳修溟看也不看他,吃着自己东西。

唐钟撇嘴,好歹自己也是清若筠的主治医生啊,竟然不向他反映病人的情况,真是过分。

**

夜明志家中。

夜一凡此时正在书房中,偷偷翻阅着书桌上的文件。书房是夜明志平时用来办公的地方,平日里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让进,就连卫生,都是夜明志自己搞的。

今天从公司回来之后,夜一凡就看到父亲拿回来一个文件夹,一到家就进了书房,出来时文件夹就不见了。夜一凡猜测文件夹应该被放在书房的某个地方。

他不知道文件夹里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应该是挺重要的,或许跟清若筠有关系。

书桌上翻遍了,并没有找到,他的视线一转,看向了书房角落里的那个保险柜。

小时候他就知道家里有个保险柜,他记得曾经父亲还当着自己的面打开过,那时候书房还是他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他曾在保险柜里看见过一本相册,似乎是母亲留下来的。

他对母亲的记忆不深刻,毕竟父母很早就离婚了,那时候他不过才几岁,不到记事的年纪,但既然父亲还留着相册,那说明他对母亲应该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知道当初两人离婚又是为了什么。

思索间,夜一凡已经走到了保险柜前,他试着密码,自己的生日,父亲的生日,统统不是,他想了想,试了试母亲的生日,似乎也不对。

他皱眉,正在思索着密码,书房的灯忽然亮了,随即看到夜明志站在门口,一脸阴沉,“你在做什么?”

夜一凡一惊。

“你在我的书房里做什么?”夜明志问道,眼神犀利。

“进来找本书。”夜一凡解释。

“我有没有说过,我的书房不能随便进来?”

夜一凡皱眉,“爸,我只是过来找本书而已,你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你书房里又没有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夜明志冷冷地看着他,他的脚边就是保险柜,“你找书找到保险柜里来了?”

夜一凡神情镇定,丝毫不见慌张,“看到它,好奇而已,我记得里面有本相册。”

夜明志神情越发冷,“那本相册早就扔了,不用找了,现在给我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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