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在塔山镇的上空回荡,在这原本应该安静宁和的午后,刺激着人们的神经。
整个镇子和附近的村子都听到了枪声,一枪接着一枪,一共三枪,都是从塔山方向传来的。
人们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去往那里,大伙儿都在议论纷纷。
不少人跑去塔山派出所报警,派出所的民警不得不告诉他们,有警察在山上办案,不用惊慌。
“什么警察在办案啊,我看警察都待在派出所里嘛,没有人过去看看啊。”
有嘴碎的居民见到派出所里停着警车,一楼的会议室里都是警察,张嘴抱怨。
所长将居民安抚好,回到会议室,见钱礼平还坐在那儿抽烟,道:“钱队,可是响了三枪了,真的没问题,不用去支援?三枪,我当这么多年警察,开的枪加起来没这么多。”
钱礼平嘬了口烟,道:“我已经请示过上面几次了,上面下了死命令,谁要去谁这个警察甭当了。你要是不想当警察了,你带着人去。”
所长笑道:“我要是不想当警察,我去干嘛?送死啊我。可这么等……”
钱礼平掐灭了烟头,道:“少废话,等!”
一旁的吴柳道:“这办的哪门子案啊,都枪战了,我们在这儿等。再等,估计大炮都要响了。”
这时,一个小民警跑进了会议室,对所长道:“所长,刚刚有辆黑色的中型车进了镇子,朝着塔山去了。”
“黑色的中型车?什么样子?”
“嗯,大概十座的,不像普通的车子,包地挺严实,像…像运钞车。”
“运钞车?为什么不拦下来?”
“不敢,是白牌的车。”
钱礼平听到这里,道:“既然是白牌的车,说明上面有人管这个案子,我们就等着收尾吧。”
听钱队这么说,迟亮叹了口气,看样子他的访谈笔记是用不上了。
“呯!”
从远处,清脆的枪声再度传来,第四枪。
“呯!”
不多会儿,又是一枪,第五枪。
……………………
“咳!咳…咳!”
石元强手撑在地上咳嗽着,他的肺急需氧气,喉咙张开到了极致,将空气拼命地往里灌,一下给呛得咳个不停。
一颗牙掉到了地上,混着血液的唾沫从嘴角滴下来。
他本以为今天自己死定了,在养猪场外差点被追上撞死,到了里面安抚受害者,结果这根本不是受害者。
170斤的他一下子就被撞飞,接着被当成人质,差点被活活勒死。
在听到枪声的一刹那,石元强觉得自己会被打死,他有些恨陈镜安,竟这样不顾同事的死活直接开枪了。
虽然他们才做了一天的同事。
但他又希望,如果子弹穿过他的身体,能连带着把后面的怪物也打死,这样他也算是个烈士。
否则没了枪,三个人都得死。
烈士,一个就够了。
但子弹并没有打到他的身上,也没有打到那个怪物身上,陈镜安竟然朝天开了一枪。
三个人都有些发愣,甚至猪脸怪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两秒钟后,一根折断的旗杆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砸得他头一晕,胳膊一松。
石元强被放了开来,这下陈镜安再没有手下留情,亦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枪命中了猪脸人的额头,将他击毙。
石元强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又一个猪脸怪人,眉心处一个血洞,往外流着浓稠的血液。
额头上方还有一道血迹流下,那是旗杆落下来砸得。
那已经腐朽的木旗杆倒在一旁,它正好就在两人的正上方,正好被子弹打断,又正好落在了猪脸人的头上,给了陈镜安开枪的机会。
“要是子弹没打着杆子呢?要是杆子没落到怪物头上呢?”石元强忍不住想,这旗杆也就小臂粗,一枪正中还打断?
想想冷汗都直往下掉,这个陈镜安的胆子简直就是铁做的。
而陈镜安放下了手枪,深深呼了一口气,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完成,几乎没有思考回转的余地,看到楼顶那根旗杆,灵机一动的他就那么做了。
陈镜安把枪扔回给了王静:“你的枪我用不惯。”
王静接过枪问道:“要是没打中旗杆怎么办?”
“就说枪走火了。”
“要是旗杆掉下来没砸中他呢?”
“找准机会再开一枪,直接打死他。”
一旁的石元强听到陈镜安的解释,急道:“那要是把我打死了呢?”
陈镜安回道:“汝妻子我养之。”
“我没有老婆…”
“我会把你的父母当成我的父母。”
他走到石元强跟前,把石元强扶了起来,还捡起了地上的那颗牙。
“你还捡它做什寐了口血沫道。
陈镜安把这牙擦了擦,递给石元强:“拿着,做纪念,是条汉子。”
石元强接过了自己的牙,看了看,把它放进了裤子兜里。
而王静提着枪检查了一下第二个猪脸怪人,确定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不再有威胁。
石元强问道:“到底哪个是刘有全?里面这个是那个老姚吗?”
陈镜安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刘有全的照片,道:“外面那个应该是刘有全,里面这个,不知道。楼上的灯光太暗,我又听到下面有动静,没看清,不然……”
虽然外面的猪脸人已然面目全非,但根据裤子、鞋子,还有一些特征,还是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