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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子,小三子,今天进山,快起来。”
一个浑厚的中年声音在院子中喊道,打破了这个村户人家清晨的宁静。
西屋中一个还带稚气声响起,声音之中带着被叫醒时的吱唔之音:“呜……这就起来。”
此处是位于苍茫大山脚下的一山村,村中仅有三十来户人家,这样的村落,在遍布大山的大梁国,再普通不过。
山村之中,村民大多姓秦,相传数千年前一秦姓大户为避祸搬迁至此,然后繁衍至今。
时过境迁,秦姓大户早已没落,只留下其族人世代以打猎为生。虽说清苦,倒也能吃饱饭。
此户人家家主秦洪,四十岁上下,长得健壮魁梧。一家人居于山村东部靠后位置,其父已六十多岁,山里人经常爬山打猎,故至今身体倒也康健。
他膝下有子三人,大儿子前年被征去服兵役了;二儿子在距离山村三十里外,滕龙镇上铁匠铺当学徒;只有小儿在家陪伴父母。
小儿子名秦凤鸣。这么体面的名字可是大有来由。
据说秦凤鸣出生之时,山中群鸟鸣叫了半夜,天亮之时,秦凤鸣顺利落生,故族,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
秦凤鸣今年刚好十岁,虽面色稍显微黑,倒也长得眉目端正,一双眼睛极为活络,显得聪明伶俐以极,无半点山村孩子的木讷之色。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此话不假,秦凤鸣六七岁开始,就随父亲爷爷进山打猎,至今已有三四年光景。
秦凤鸣一人住在西屋。听到叫声,用手揉揉朦胧睡眼,迷迷糊糊爬起床。
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昨夜下了一阵小雨,此时,空气显得格外清鲜,深吸一口气,还能嗅到绿叶夹杂雨水的味道,外面林中,各种山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整个院落显得十分安静祥和。
早饭和往常一样,桌上有四个小盘,一盘野蘑菇,一盘咸鱼,一盘青菜,一碟咸菜。
这些菜食不需花费任何钱财,都是山中所有。秦凤鸣从来不挑食,就着菜将两小碗野芋头饭吃完。
吃过早饭不久,就见爷爷和父亲带上干粮,拿好用具出门向山中走去。
秦凤鸣不敢耽搁,将一把一尺多长的小刀别在腰间,拿起一把小钢叉,连忙跟了出去。
昨日,秦凤鸣和爷爷,在距村二十里处布下了套子和兽夹,今日主要就是看有无收获。
一路之上,爷爷和父亲时时判断方向,寻找路经,并注意四周情况,留意有无毒蛇、毒虫。
秦凤鸣蹦蹦跳跳,时不时采几株蘑菇、摘几颗野果,显得兴致盎然,倒也不觉寂寞。
一路翻山越岭,两个时辰之后,三人终于赶到了目的地。详查一番后,所获猎物倒也颇为丰厚,捉住了两只山鸡,一只山兔和一只山貂。
将猎物收拾完毕,子孙三人在山石之上休息,拿出干粮,寻了些清水,边吃边聊起来。
山貂,在众多小型猎物之中,甚是珍贵,拿到镇店,可以换不少银钱。故三人显得很是高兴,决定趁此时天时尚早,再向前走两三里,看能否碰到麋鹿、章子等猎物。
将所获猎物藏在树洞之中,并用碎石封好,以免被其他野兽寻到,然后起身向前行去。
这一带已少有人来,好些地方,已无路可寻。需用柴刀砍掉面前藤蔓,才可通过。
正当三人寻找猎物之时,距其十几丈外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听到声音,秦洪敏捷爬上前面山堆,扒开灌木,只见一只二百来斤山猪,正在十几米外咬啃树根。
山猪两根大獠牙,尖尖向前,显得甚是吓人。
山猪耳朵灵敏异常,秦洪发现它时,它同时也发现了秦洪。
秦洪见已无法躲藏,于是起身,冲身后急急喊道:“是一只山猪,你们快向回跑,我拦它一下。”
顾不得其他,秦洪拿起钢叉,做好防御。
山猪异常好斗,见有人打扰自己进食,愤怒非常,鼻中喷出一团白气,嚎叫一声,就向秦洪猛冲过去。片刻就冲到了秦洪面前。
见山猪冲到近前,秦洪手握钢叉,猛然向其眼睛插去。同时,身子猛跃到一边,以躲开山猪两根尖尖獠牙。
由于太过匆忙,这一叉并未能插中猎物。山猪‘噌’一声越过秦洪,往小山之下冲去。
此时,秦凤鸣二人还未跑出多远。爷爷见山猪冲来,不得不回身,手持钢叉打算将其拦截,以便让秦凤鸣能躲的远些。
山猪因为惯性,并未能转身攻击秦洪,而是径直冲到了爷爷面前。
见山猪冲来,爷爷并未如何惊慌,拿手中钢叉迎面向野猪面门插去。山猪皮糙肉厚,山中猎人均知,仅眼睛是其薄弱之处。
爷爷这一钢叉,虽插中了山猪头部,但未能击中其要害,‘嘭’一声,钢叉被山猪坚硬皮肤弹开。同时,也越过了爷爷。
山猪经受两次攻击,虽未伤到其要害,但也疼痛非常。此时,山猪已愤怒非常,双眼闪着凶光,嚎叫着,直接冲向不远处秦凤鸣。
秦凤鸣扭头见山猪奔自己而来,顿时大惊。把小钢叉一扔,飞快的向后跑去。
虽然大惊,但秦凤鸣并未慌乱,三四年打猎生涯,已让他知道如何躲避危险,。他人小,动作也十分灵敏,山猪向其扑来之时,就机警向旁边大树后跃去。总能堪堪躲过山猪獠牙。
刚经受两叉,山猪已经处于愤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