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囚龙出手的那一瞬间,苏尘的确是动过杀机,心底深处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将对方杀掉一了百了。
只要他在反击的过程中,挥拳的手臂稍微重一些,囚龙恐怕早就被他打死了。
对于这股突然涌现出来的杀机,苏尘心生谨慎。他一路走来,实力以飞快的速度急剧提高,但心性却远远算不上圆融自如。
在经历过龙海东的威胁之后,他曾一度陷入偏激,极力的想将任何危险扼杀在苗头之中。以杀止杀,虽然看起来似乎解决了一些麻烦,可也给自己带来了一些新的挑战。
这一次的东部之行让他感触良多,依照他之前的性格,面对囚龙的威胁,极有可能会大打出手,最终演变成无法阻挡的屠杀。
但他却在出手的那一刹停了下来,他曾经以为力量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可现在看来,力量始终是手段,如果所有问题都依靠一种手段来解决,那么早晚会导致无法挽回的恶果。
虽然囚龙的提议中包含了一些小心思,可苏尘也确实看出了他的诚意,于是在最后关头他按捺住自己心中暴虐的冲动。
与囚龙达成了和解。
一味的杀杀杀,终究会被人所厌,真到了举世皆敌的地步,难道要将所有人都杀掉吗?
当然,如果对方敢越雷池一步,苏尘也不会傻的任人宰割,他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獠牙。
将心情平息,苏尘开着车向纸剑上的地址驶去。
凤鸣山。
位于天山市郊外50里,苏尘将车停在山脚下,便纵身飞掠上去。人还没到,便看到山巅之上,一袭白袍的一个人影宛若天外飞仙。
正是卫霜。
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山巅之上,在他的身影边度了一层光晕,他整个人处于虚幻与现实之间,不得不说,光论这份风采,整个古武界无出其右。
“你找我什么事?”苏尘站在卫霜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没得到回应,便出声问道。
“你来了。”卫霜侧了侧身。
苏尘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状态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孤傲清冷锋芒毕露,如同一把利剑。
“为什么帮我?”苏尘问道。
“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卫霜转过身,露出白玉般的面庞。
“你在东部经历的事我都听说了,苏天将勇于承担,真是令人敬佩。而你居然可以偷袭杀死一名b级强者,简直是胆大包天!”
“级与b级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即便对方受伤,可你光凭出手的这份勇气就足以让人侧目。”卫霜称赞道。
以苏尘当时和渡边博之间的距离,只要他动手,一击不中死的就会是他。
“你不是说了吗,总有些事比生死更重要。”说到这儿,两人相视一笑,无形之间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我能问一问,你冒着风险打算回收万象天宗的典籍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圆一个老人的承诺。”苏尘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可听了他的话,卫霜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失望。
“就这样?”
“还能怎样?”苏尘一脸疑惑。
卫霜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从万象天宗残存的典籍中发现了什么呢。”
接下来卫霜说出了一番让苏尘目瞪口呆的话。
“估计你应该已经发现了,武道修行的境界止步于宗师五境,在往上没路了。”
苏尘强忍着心中的惊异,没让自己显露出来。他突然想起从严老那里的手扎中看到的修炼心得,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修炼到宗师后期,很多人都表现出了一定程度上的烦躁和绝望。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路尽了!
“我们传承的修炼之法,本就是错误的,随着一代一代的传承,丢失的资料越来越多。到现在即使能量因子活跃,也几乎没人能够达到b级了。”卫霜自顾自的说着。
“如果我们传承的修炼之法是错误的,那么在很久以前,武者又是凭什么和异能者分庭抗礼的呢?”苏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呵呵。”
卫霜冷笑一声,“哪有什么分庭抗礼?我们武者只不过是被推上台前的一个小丑罢了,背后真正和异能者抗衡的一直都不是我们!”
苏尘悚然一惊,他想到凌海市的那个老者,忍不住开口惊呼道:“难道是心念禅山?!”
卫霜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一丝了然,“你去过凌海,应该见过那里的山主,也难怪你会知道。”
“竟然真的是他们?!”
苏尘只是随口一猜,可他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一股势力隐藏在背后,暗中操纵着整个炎黄的古武修炼者,甚至在某个时期将异能者压制得不能抬头。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威能,以整个炎黄为舞台,贯穿千年,演了一场戏!
“他们在哪儿?他们要做什么?”苏尘忍不住问道。
卫霜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他们不在意古武的兴衰,也无所谓这个国家谁来当家作主。这种冷眼旁观的态度,让我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不知何时就会被主人锋利的尖刀割破喉咙。”
“既然明知道自己走的路是错的,那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没有人可以推陈出新,走出一条真正正确的道路来吗?”
“怎么没人去做这件事?但太难了,当年的万象天宗就是因为犯了忌讳,引起了他们的警觉,才会被当时所有的门派群起攻之,将山门推倒,典籍搜刮千年传承付之一炬。”卫霜冷漠的道出